王淑蘭說:“她們都不知道你得病的事,知道了估計得亂套。”

“亂套倒不至於,心沒底是肯定的。”老譚說:“所以儘量不叫他們知道才好。”

倆人吃完飯天就黑了,雪還在下,沒有小的意思。

王淑蘭在外屋地洗碗,老譚看屋裡的木頭不多,戴上手套到外面抱了兩趟,感覺夠兩天燒的了就沒再抱,說:“這雪得下到明個兒,現在就沒腳面子了。”

王淑蘭不禁擔心的問:“下到明個兒那大棚不得壓塌呀?”

“不能,向總他們扣的時候想到這點了,全是加固的,再下這大雪也壓不塌。”

“那還行。”

“這下滑雪場火爆了,等雪停了玩的人肯定多。”

“嗯,少不了。對了老譚,咱倆也學學滑雪唄。”王淑蘭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架櫃,用圍裙擦著手。

“我倒是想學,血壓高學不了,上去恐高,平地還行。”老譚接著說:“再加上這胖,整不好摔出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王淑蘭看著老譚犯愁的說:“你可咋整,渾身淨病早聽我的多好,我去年就說,讓老中醫好好給看看,開藥調理調理。

咱倆要是年初就來這養著的話估計你那癌症都不會得,身體早好了。你就是犟,啥話不聽,我還能給你當上咋地?”

老譚笑,說:“現在也不晚。”

“還笑呢,早聽話多好。現在是不晚,不叫人擔心嗎?”王淑蘭說:“這兩天差點兒了,剛來的那幾天我這心成天提溜著,晚上睡半道覺就醒,趕緊開啟燈看你兩眼,恐怕你”

王淑蘭說不下去了,眼裡噙了淚水。

老譚鼻根兒發酸,走過去把女人緊緊地摟進懷裡。

周曉梅到家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睡了,她說還沒吃飯呢,曹家棟給她下了碗熱湯麵條。

吃麵條的時候曹家棟對她說:“今天給塞外食府店修冰櫃,廚師長問譚董是不是得病了,我說不知道呀,問他聽誰說的,他說你別管聽誰說的,就說有這事沒。我跟他說沒這事。”

周曉梅一驚,問:“他聽誰說的?”

“我估計是圖雅,圖雅和他挺好的。”

“這個圖雅,嘴沒個把門的。”周曉梅來氣的說。

“你最好給木蘭打個電話,問她跟圖雅說譚董得病的事沒,要說了那肯定是圖雅說的,要沒說就有可能是從北京傳過來的,你、木蘭、楊志軍和我不可能說。”曹家棟說。

周曉梅想想也是,拿起手機就要給木蘭打過去,家棟攔住說:“先彆著急,把麵條吃完了,一會兒涼了該坨了。”

周曉梅也確實餓了,聽話的把手機放下,叫家棟給拿了大蒜和辣椒醬,三下五除二的把麵條吃完,然後給木蘭打電話。

訊息確實是圖雅傳出去的。

那天把老譚送上車後木蘭沒跟著去北京,晚上下班後圖雅到她家來了,見楊志軍不在便問去哪了,木蘭說去北京了。

圖雅知道中午周曉梅她們去醫院陪老譚檢查的事,這一聽楊志軍去北京了,加上一下午沒見到老譚和周曉梅,便展開聯想,猜測肯定是老譚病了,並且很嚴重。

在她的追問下木蘭說出實情,告訴她呼市醫院檢查是癌症,為了確診去的北京,到底是不是還不一定,叫她別亂說,自己知道就行。

等楊志軍從北京回來後她知道了確切訊息,同時也得到了楊志軍的封口令。她知道這事不能亂說,同時也為老譚擔心、惦記。

奈何與塞外市府店的廚師長關係好,是親密無間的酒友,於是犯了喝酒人常犯的毛病,酒酣之際吐露心聲,並且說完了還鄭重其事的囑咐:“你知道就行了,不許跟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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