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世事無常,人一出生就是奔著死去的,中間走過的路叫作人生。

想當初劉哥、王明、小鳳、老譚、李哥他們五個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如今走了一個,令人唏噓。

王明的葬禮小鳳沒有參加,她和郝南生在廣州回不來,把禮錢轉給了老譚,叫老譚幫著上禮。

李哥因為在崗上,從火葬場回來後就直接去了單位。老譚和劉哥不想去飯店吃這頓白事飯,便在城關尋了家飯店進去,老哥倆兒都有點鬱悶,喝點兒小酒排解排解。

別看是家小飯店,百十來平米,但衛生收拾的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坐在那就叫人舒服。飯菜做的也有滋味,好吃,有點像新開業的飯店。

由於還沒到中午飯口時間,老哥倆兒來的又早,所以廳裡就他倆這一桌客人。

菜上來後老哥倆兒邊喝邊聊,儘量避開王明的話題。

“你這胃沒啥事了可挺好,我都替你高興。”劉哥說。

“我也高興。”老譚說:“主要是發現的早,又遇著名醫了,加上積極配合治療,二豎子才無處可逃。”

劉哥笑道:“真是久病成醫,連二豎子都知道了。”

“聽人家老中醫講的,要不然我哪知道。”老譚說:“得承認中醫的醫術高明,很多病到醫院那檢查不出來,到人家那把手一搭就能號出來,厲害不。”

劉哥說:“中國大部分老百姓是相信中醫的,西醫治標中醫治本,這有數的。

咱們拿過敏病來說,我看電視上說人能被刺激的過敏源達數百種,一個人要是同時出現十種以上的過敏症狀,那麼西醫的治療方式是一個一個的治,這樣往往會出現等治到後幾個過敏源的時候前幾個又復發了的現象。

人家中醫不這樣,中醫是先從整體上看,看你是啥體質,因為啥過敏。然後開始尋病根兒,尋到病根兒後開始下藥。從根兒上給你調理,好了後不帶復發的。

打比方人要是一棵樹的話,西醫治的是樹葉,中醫治的是樹根,能一樣嗎?”

“是這回事。”老譚說:“我最近看個報道,說西方一家非常有名的醫院裡的主治醫師都在看咱們中醫的書。有人問他們為啥看中醫的書,他們說中醫博大精深,很多理論是西醫所無法比擬的。另外中醫對人體結構的瞭解與把握非常透徹細緻,尤其是對血脈、臟腑、氣血、經絡這四樣,可以稱之為神。

這對他們西醫來說有很重要的研究和參考價值,如果有機會他們都樂意來中國學習中醫。”

劉哥很解氣的把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邊吧嗒嘴邊說:“看著沒,外國人最能裝,口頭上不承認中醫,說是巫術,說咱們中醫就是拿草根兒樹根兒熬湯糊弄人。

哼!有能耐別來學呀。關鍵時候還得是中醫,要不然他們看咱們的中醫書幹啥。”劉哥說。

老譚端起酒杯和劉哥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這時服務員把點的酸菜餡餃子上來了,老譚夾一個放進嘴裡品嚐,咬了一口後禁不住誇道:“好,有味道,是東北餃子。”

剛轉過身沒走出幾步遠的服務員聽了回身道:“客人都說我家的酸菜餡餃子好吃,快趕上阿巧了。”

老譚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回頭繼續和劉哥聊中醫。

倆人正聊得起勁的時候從廚房走出來一人,過來給老譚鞠躬問好。

誰能想到這人竟然是秦海嘯!!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家小飯店是他叔伯二哥去年下半年兌下來的。他二哥在單位上班,主要是她嫂子打理。

誰開飯店都是奔著掙錢去的,沒成想開業三個月趕上疫情了,沒辦法只好關門。等快解封的時候秦海嘯的叔伯二哥知道秦海嘯在家閒著呢,便問他想不想幹,乾的話就轉給他。

秦海嘯打從武漢回到省城就開始意志消沉,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