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提起了華清和圖雅的麻糊事,這事雅茹知道,那時候她在老店。

“其實你處理他倆的事兒時員工意見挺大,都說你有偏有向。”雅茹說。

“我知道,但沒辦法,他倆是我帶出來的,總不能開除吧。”隨後老譚像是解釋的說:“廚房就像江湖,首重一條就是講究義氣。

我是師父,徒弟犯錯我有責任,但當師父的不能真大義滅親。”

“你就是太護犢子。”雅茹說。

“這點我承認,確實護。”老譚隨後說:“但不護咋整?我師父就這麼護我來著,有點隨根兒。”

“整個集團都知道你護犢子,只不過你是老總沒人敢說。”

老譚笑笑,接著往下說:“最後把圖雅調到了呼市,華清算是老實點兒,家裡也太平了。”然後“哼”了一聲,說:“這剛穩當沒兩年又和吳敏扯上了。也怨我,開始的時候知道這事,也調查過,但聽說他是冤枉的也就沒在意。”

“也不能怨你,感情上的事誰能說得準。”雅茹說。

“話是這麼說但那時候我要是狠點兒敲打敲打也管事,興許他倆就扯不上。”

雅茹說:“這事爹媽都管不了,別看你是師父也不一定管用。”

老譚嘆了口氣沒吱聲,對雅茹說的算是預設。

稍刻他說到了最小的徒弟劉洋,雖是滿意卻也擔憂,主要是因為秦海嘯。雅茹說像秦海嘯那樣的就不值得搭理,和杜海鵬沒啥兩樣,純是見利忘義的卑鄙小人。

最後老譚對四個徒弟總結道:“李爽在管理上有發展,以後不次於周曉梅;小高不適合管理,炒菜是一頂一的;華清聰明,透過這件事他要是改去浮躁以後也有發展;劉洋欲成大器還需雕琢。”

“其實周曉梅也應該算你徒弟。”雅茹說。

“她就算了,親戚裡道的。”

“那楊志軍呢?”

“自己兄弟,不應該算。”

“你這些年帶出來不少人,其實你就是不收,收的話徒弟不老少。”

老譚笑道:“徒弟多不是啥好事,虛名而已。再者說了,收那些徒弟能帶過來呀?收人家帶不了人家等於是誤人子弟。

我師父一輩子只收了四個徒弟,我是最小的,我這輩子收四個足了。”

雅茹好奇地問:“你那三個師哥都在哪幹呢?沒聽你叨咕過呢?”

老譚回道:“大師兄現在芬蘭,自己開中餐廳;二師兄在釣魚臺國賓館做東北菜主廚;三師兄新加坡呢,也開餃子館。”

“都行呀。”雅茹羨慕的說。

老譚驕傲地說:“我們師兄弟四個個人發展的都行。”隨後又略帶遺憾的說:“我入門晚,入門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出道了,除了大師兄江濤外二師兄和三師兄都只見過一面,沒在一起合作過。

二師兄是我師父鄰居家孩子,從小就跟著師父,不愛說話,但炒菜好。那時候我師爺還活著呢,老爺子是咱們省的烹協主席,他給安排到國賓館的。

三師兄和我老鄉,先是在老家開飯店了,後來出國去了新加坡,現在定居了。”

“你大師兄呢,在芬蘭定居了?”雅茹問。

“他這我不確定,可能也是。他是隨大使館出去的,我師父安排的。安排完他安排的我,我的是非洲,我當時一聽就翻了,非洲?死熱不說還沒咱們國內發展的好呢,那我能去?

我師父看我不去也就沒說啥,我說他有偏有向,我最小還最吃虧。他說我傻,非洲待遇好,工資也高,不去有我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