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在被窩裡挺著,直到身體裡的寒氣隨汗液全部排出,無汗可出之後才掀開被角透透氣。

雅茹拿毛巾擦他頭上的汗,邊擦邊說:“汗出透就好了,忍著點。”

“褥子都溼了,襯衣襯褲全貼在身上”老譚呲著牙一臉難受的說。

“要的就是這效果。”雅茹把毛巾塞進被窩,“自己擦擦,省的難受。”

老譚一邊擦一邊說:“你不給擦呀。”

“美得你——”

半小時後,老譚渾身輕鬆的躺進雅茹在炕梢新鋪好的被窩裡,感覺不燒了,感冒也好了似的,於是說:“還是老祖宗留下的方法好,發發汗就好了。”

雅茹說:“別嘚瑟著,再燒就不好好了。”

“渾身骨頭節都舒服,就是沒勁兒。”

“要勁幹啥?淘氣呀?趕緊睡一覺,睡一覺就全好了。”雅茹開了個半葷半素的玩笑,叫被窩裡的老譚禁不住身體某處一陣發熱,想入非非起來。

雅茹不知道他的犯罪想法,把他剛躺過的褥單、被罩拆下拿去洗了。

省城在後半夜的三、四點鐘飄起了雪花,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隨著人們的熟睡悄悄潛入。

飛舞的雪花在路燈下洋洋灑灑,不一會兒地面上就落了薄薄一層。雪不疾不徐的下著,等城市的清潔工人出現在街道上時已經有一指厚了。

下雪的天是溫暖的,晶瑩的雪花落臉上有瞬間的溫涼,轉瞬便化了。

寂靜的城市隨著清潔工人的出現有了生機,馬路上的卡車、汽車、小轎車漸漸多起來。人們從一個個安靜的小區裡一個、兩個、三個漸漸多起來的走出,踏著軟綿綿的雪來到大街上。

還帶著夜色的天空飄著溫暖的雪,路燈下的公交車站前有了人影,人行道上也有了騎腳踏車、電動車和共享單車的上班族。地鐵口的閘門開了,三三兩兩的人走下臺階,準備坐第一班列車。

公園裡有了晨練的人,有的踏雪跑步,有的圍著場地走圈,有的在固定的地方打太極,有的依然不懼風雪引吭高歌,歌聲透過飛雪飄蕩。

這座古老又現代的城市,沉睡一夜後在雪中醒來,開始了新的一天。

張麗醒來後習慣的推了推身邊的老黃,然後看向窗戶,見外面飄著雪花心裡一陣激動,把兩條光胳膊伸了伸,慵懶的伸了個腰,隨著哈欠的打出胸前的山脈顫抖了一下。

“下雪了老黃。”她說,語氣中帶著驚喜。

“哦,三點多下的。”老黃說著翻轉了身子,眼睛瞅著妻子。

“起來,走出去看看。”張麗說。

“雪有啥看的,年年下。”

“叫你起來就起來得了。”

“行,你倒是起來呀——”

“本宮等著你伺候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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