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夫懟二姐夫:“那咋地,誰老了不是讓兒女給管住了,你翻天呀。”

大夥兒就笑開了。

笑過之後喝酒吃菜,這時候老太太從屋裡出來,走到桌跟前兒先是看了看桌上的菜,然後又看看了大夥兒,說:“那酒少喝,多吃點菜,死熱荒天的。要喝喝點啤酒,涼快兒。”

隨後見桌子上沒有啤酒,問:“沒買啤酒呀?”

大姐家兒子蘭軍說:“買了,在井裡拔著呢,姥姥。”

“噢——”

老太太走到二女婿跟前兒,把酒杯拿起來放鼻子前聞了聞,說:“這酒不好,太辣,不是純糧食的。”說著話便把酒杯裡的酒倒了,然後說:“酒不好別喝了,喝啤酒,啤酒涼快兒。”

“好嘞,我這就拿去。”蘭軍笑著答應,起身去井邊提啤酒。

老太太見外孫子去拿啤酒了,便不再說話,轉過身慢慢往屋走,直到進了屋桌上幾人才鬆了口氣。

“來吧,老媽發話了,不讓喝白酒,咱們把杯裡酒乾了換啤的。”大姐夫說。

“幹了行,主要是我這杯裡沒酒呀。”二姐夫顯然沒喝透,委屈的說。

“想喝自己上大門外喝去,我們是換啤的了。”五姐夫說。

眾人把酒乾了,蘭軍把啤酒提來給了每人一瓶,老譚沒要,倒了杯靈芝參芪酒。

大姐夫說:“老兄弟,你也換啤酒吧。”

老譚便把面前的酒杯遞給大姐夫要他嚐嚐,大姐夫淺嘗一口,詫異的說:“還沒啤酒有勁兒呢。”

老譚說:“是,主要是養胃,我胃不好。”

五姐夫說:“我昨天喝了,一點勁兒沒有,還甜個兮的。”

一直沒說話的外甥女婿是村裡的赤腳醫生,問老譚:“老舅,你泡酒都放的啥?”

老譚便把放的藥材說了,外甥女婿聽了後說:“這幾年我也學中醫呢,老百姓認中醫。”

老譚說:“學學行,中醫是咱們的國術,幾千年了,好使。尤其在咱們農村,老百姓認。我接觸了幾個老中醫,確實厲害,不說藥到病除吧也差不多。”

老譚差點把自己的病說出來。

大姐夫說:“我信中醫,西醫那玩意兒就治個表面,來得快,但不去根兒。中醫是來的慢,但去根兒。”

二姐夫說:“要講治大病還得西醫,人家能手術。”

大姐夫說:“中醫也能手術,誰說中醫不手術了。”

老譚說:“要講手術還是中醫早,麻醉劑就是中國先發明的,麻沸散,扁鵲研究的。當初曹操腦瓜子疼請扁鵲診治,扁鵲就要給他做開顱手術。曹操心眼小,以為扁鵲想要他命,沒聽,反過來把扁鵲殺了。要不然那就是第一例開顱手術。”

外甥女婿說:“中醫不好學,沒悟性不行。”

老譚說:“是,沒悟性不行,但也是多年的經驗積累。中醫首講望聞問切,然後是藥物配伍。所謂的對症下藥是知其裡望表於外,同樣的病還需根據體質的不同用不同的藥,難就難在這。

不像西醫,有炎症了吃消炎藥,再不就打消炎針,實在不行該割的割該剌的剌。炎症是消了但病根還在,不知道啥時候還復發,復發就嚴重的。

現在中醫不行除了庸醫坑人害人之外,藥材也是一方面。以前啥藥材,都野生的,拿鎬頭上山刨的。我記著我小時候一到暑假就上山刨藥材,遠志、黃芩、柴胡、知母、山馬肉,見啥刨啥,晾乾了上商店去賣,能把課本錢賣出來。

現在啥藥材?大部分種植的,藥性肯定沒過去的好。要是再摻上點假就更不行了,緊慢治不好病,有時候還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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