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度幾乎為零,狂風捲起的砂礫打在車窗上,伴著風吼,如野狼低嚎。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不恐懼是騙人的,但人力渺小,無能為力,只能靜靜的、忐忑的等著這壞天氣快些過去,同時祈禱人和車別叫肆孽的吹跑了

老草原人都怕遇著這鬼天氣,喪命是很正常的事。往往一場突如其來的白毛風能把羊群吹散,並且凍死。人在這時候找不到避風的地方,只能祈禱老天爺了。

車內,王淑蘭緊緊地靠著老譚,恐懼的看著黑漆漆的外面。

風嘶吼著,雪花已不再是雪花,在風中像砂礫一樣使勁的摔打、敲擊。

老譚也害怕,怕車翻,怕沒了性命但很快鎮靜了,因為身邊有個更怕的人,需要保護。出於本能,也是當危險臨近時男人在女人面前的爺們兒樣,很自然的把王淑蘭肩頭抱住,拉進懷裡。

“姐,別怕,一會兒就過去了,也就半小時。”他說。

“”王淑蘭哆嗦著。

“老子講了,暴雨不終朝,颶風不終日,沒事。”

狂風低嚎,雪花撲打天地;砂礫飛舞,摔打著蒼茫草原。

暗無天日,如墜深淵。

“老弟,太嚇人了。”王淑蘭弱弱的說。

“沒事”老譚撫摸著她的後背。

“車不會翻吧?”

“不會。”

“感覺動彈了”

“沒有。”

“弟,你在嗎?”

“不摟著你呢嗎。”

“”

時間慢慢過去。

十分鐘。

二十分鐘。

白毛風沒有減弱的架勢,老譚已經感到車漂移了

四十分鐘,風勢開始減弱,有了能見度。天依然黑著,但能看到雪花。

王淑蘭已經不那麼害怕了,這也是危險中的適應。

“弟,你說咱倆是不是倒黴,去牧區趕上下雪,去東蘇趕上白毛風。”

老譚咧了列嘴,說:“老天爺考驗咱倆呢。”

“考驗啥?生離死別呀?”

“差不多沒死就是好事,你不高興呀?”

“高興,挺過去了。”王淑蘭看著外面漸漸白起來的天,說:“有你在姐放心,不害怕。”

話落,老譚感覺臉上一熱一溼,一雙手撫上臉頰,緊接著女人的臉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