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走的時候是三公里,一週後加強到五公里。今天下雪來了興致,不知不覺超額了。

雪停,他開始往回走。

身上出了汗,腦袋上的熱氣透過帽子往外冒,手套早摘了拿手攥著,腳步輕鬆。

路兩邊的草甸子上有的地方蓋著雪,有的地方沒蓋住,一片白一片黃的。覓食的家雀從一片黃的地方飛起,落到另一片黃的地方,成群結隊的。

往前走過了加油站,路兩邊有了汽車修理部、小賣部、農機修理、小飯店、小旅社等一些店鋪,全都是平房,有的在房前修了一米來高的院牆,裡面養著狗。

再往前走路兩邊的店鋪多起來,有平房有二層樓,牌匾招牌也有了模樣,醒目的招人。

前面是菜市場,已有了人,買菜的和賣菜的討價還價聲在清冷的空氣中清晰可聞。

老譚想走近看看,走了兩步又改了注意——市場沒多少人,並且賣的大都是三輪車拉的土豆、白菜、蘿蔔,還有雜糧,沒看的價值。

再往前走人漸漸多起來,有了樓房街道,進市區了。

老譚走進一家賣羊雜麵的早餐店,這家店的羊雜非常好,遠近聞名,老譚每次到呼市都要來吃一碗。這個點正是早餐的高峰期,裡面客滿,老譚找了個只坐著一個男人的桌子坐下,要了碗羊雜麵。

等了有十分鐘面上來,坐對面的男人已經吃完走了,又坐了一對父子。父子是蒙族人,說的蒙語老譚聽不懂,看父親的表情是叫兒子快點吃,吃完了趕緊送他上學。

老譚不著急,慢慢吃著,一邊吃一邊看屋子裡的人和忙活著的老闆跟老闆娘,心說話這夫妻店開的好,賺錢。

面吃到一半的時候對面的父子吃完了,老譚目送父子走出店門,沒成想迎接了一個熟人進來。

進來的王豔麗,老譚的初中同學,在海東店當餃子工的。老譚正納悶她咋來了,店裡不是有早飯嗎。接著便呼啦一下想起來她去年處了個男的,聽說處的挺好,已經住一起了。

老譚剛想跟王豔麗打招呼,這時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的,拉著王豔麗就往外走。

王豔麗往回掙,嘴裡說著:“你撒開,少拽我!”

男的也不吱聲,繼續拽。

屋裡的人都看他倆,王豔麗猶豫了一下,便跟著男人出去了。

老譚想那男的肯定是王豔麗處的那個,這是倆人鬧彆扭了。當時也沒多想,繼續吃麵。在他將要把面吃完的時候猛然聽到外面傳來王豔麗的撕喊:“唉呀媽呀——”接著是男人的叫罵聲。

老譚的第一反應是“咋還打起來了?”第二反應是放下碗往外走,和他一起往外走的還有幾個人,顯然是出去看熱鬧的。

老譚來到外面看到王豔麗正坐在地上,手抓著那個男的大腿,嘴貼著男的大腿根兒咬著。男的一手抓著王豔麗的頭髮往後拽,一手狠扇王豔麗嘴巴子,嘴裡罵著:“x你媽的,撒嘴!”

王豔麗也是狠茬,寧死不撒嘴,被大巴掌扇的頭髮凌亂、鼻孔流血,面目猙獰。

老譚當時就火了,竄到跟前兒上去就是一拳,男人被打了趔趄,薅頭髮的手撒開了,同時被王豔麗咬著的大腿也掙開了。

沒等男的反應過來,老譚的第二拳打來,緊接著又是一腳,男的倒在地上。

王豔麗從地上爬起見是老譚,站在那大哭。

老譚沒管王豔麗,衝著地上的男的又是兩腳,男的嚎叫著打了個滾。

這時圍觀的客人裡有兩個是海東店的老顧客,和老譚相熟,一起喝過酒。走過來問老譚:“咋回事譚總?”

“媽的,打我家員工。”老譚恨聲道。

“踹他,踹完了送派出所!”倆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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