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走的頭天晚上,周老爺子把女兒叫到屋裡單獨嘮了一會兒。嘮的內容簡單實際,估計是受了老太太旨意,叫周曉梅考慮考慮曹家棟。

“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眼光太高。小曹人不錯,老實厚道,正經八本過日子人。是沒啥大能耐,對你好、對孩子好就行唄。

他這人我品了,沒啥壞心眼兒,就是被之前的媳婦坑了看著不言不語,但心裡有數,心靈手巧幹啥像啥,和你二姨家的小哥一樣,找個這樣人行。”

周曉梅沒像對母親那樣跟父親喊,父親就是父親,威嚴存在於骨子裡,可以依賴撒嬌,但不能頂撞。到啥時候父親都像山一樣矗立,為兒女遮風擋雨,即使老了,也是兒女最堅強的後盾和依靠的港灣。

她說可以考慮,回去後試著處處。

說實在的,這是父母在她婚姻上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見,上兩次都是她自己選擇的,父母尊重她的選擇,但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自己婚姻的不幸老人也跟著難受,現在這麼大了,聽一回父母的又如何?爹媽不會給自己當上,並且順了他們的意,也是孝順。

她這樣想的時候不禁把曹家棟從腦袋深處提溜出來,放在眼前,認真的審視起來。

二零一七年元月十二日,大寒,農曆臘月二十三,是傳統的小年。

這天阿巧餃子館全國三十二家店集體爆發,營業額突破了一百六十萬。

省城,晚上。

張麗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進家後換了衣服走進衛生間,準備洗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不巧的是熱水器壞了,這使她懊惱之極。

大半夜的,找人修不現實,換新的也得等天亮商場開門的。沒辦法,只好燒壺熱水摻涼水,簡單的擦擦身子。

這個漂亮女人躺在床上後不禁悲從心來,心想有個男人就好了,熱水器壞了還用等她回來,早找人修好了,或者換了新的,不帶耽誤自己洗澡的。

可惜沒男人,只能自己冰屋冷灶的暗自垂淚。

第二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妹妹打電話,叫妹夫找人修熱水器,給出的意見是能修就修不能修換新的,務必保證晚上到家洗上熱水澡。

妹夫討價還價的問給什麼報酬,被妹妹一腳踹走,然後跟姐姐說這事必須完成,條件是請吃火鍋,還得帶海鮮的。

這是親妹妹嗎?趁火打劫,比妹夫都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晚上六點,張麗把手頭上事安排好,然後開車拉著買好的肉卷、青菜、海鮮和涮火鍋的一切必需品回家,妹妹打電話說一家三口已經就位,並且火鍋已燒開,就等肉下鍋了。

她提著大包小裹的上樓,開門第一件事是放下所有東西直奔衛生間,見熱水器修好後滿意的回到客廳,這時才發現屋裡還有個人——妹夫同事電工黃師傅。

老黃在這裡不奇怪,因為熱水器是人家修好的,張麗妹夫哪會修這玩意兒。

“姐,老黃給你省了一千五百塊錢,要不然就得換新的了。”妹夫說。

“謝謝黃師傅,哪的毛病?”張麗先道謝後問。

“加熱管燒了,換的新的。”老黃靦腆的說。

“老黃我倆忙活一下午,出去先買的加熱管,冷死寒天的。”妹夫嬉笑著邀功。

“我一直給打下手了,又是點菸又是泡茶的”妹妹誇張的說。

張麗只好拿白淨的衛生眼球向他倆表示感謝,然後張羅著拿菜找酒,熱情的招呼老黃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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