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半個月後,烤肉的質量上去了,客人都說肉嫩、好吃、有滋味。偷著問過喂肉的大姐,大姐說譚師傅教的,改了喂肉方法。

緊接著冷麵也好吃了,客人不撒謊,說是三臺子最好吃的冷麵。

生意漸漸好起來,開始注意這個土匪了。

土匪依舊不怎麼說話,整天在廚房忙活,有時故意找話和他拉談兩句,他也就哼哈答應,然後又去忙了。

土匪每天早上八點半準時到店,晚上九點走。一身衣服不怎麼換,但很乾淨,就和他的工作服一樣,很少有油點,這是很多廚師達不到的。

在一起時間長了,知道土匪二十六,有物件,租房子住,在妹妹同學租的房子樓下。

張麗是漂亮的,並且對自己的漂亮充滿自信,加上在大酒店做過,還做到了經理,很有氣質,還沒幾個男人不多看兩眼的,並且是貪婪的那種。

可老譚這個土匪沒有,看自己的眼神還不如看廚房的拌菜大姐。

這叫她來氣,不舒服。

不舒服歸不舒服,但佩服。人家把生意搞上去了,說明人家有能力有水平,負責任,敬業,是個幹事人。

這些改變了張麗對老譚的初始印象,不反感了,心生佩服。看著光頭少了匪氣,多了悍性,是個爺們兒。

徹底改變印象、並且用欣賞崇拜的目光看老譚是從他上燻味的時候開始的。

那天上午,經過三天準備,老譚的第一鍋燻味出鍋,拿到前面叫大家品嚐。老闆娘、服務大姐、加上廚房的人都說好吃,味道一絕。

大家把手裡的燻味都吃了,唯獨服務大姐還有剩餘,她小聲問老譚:“譚師傅,我能不能中午回家的帶回去吃?”

老譚看著大姐,微笑著說:“可以,但到時候了涼了,你趁熱吃吧,中午我單獨燻點兒你帶回去。”

大姐感激,眼睛溼潤的連說謝謝。

這個很平常的舉動引起了張麗的注意,過後她問老譚為啥答應大姐單獨燻,老譚說:“大姐下崗的,一個人帶孩子過,她說拿回去吃就是帶回去給孩子,不容易單獨給她燻點,省得她花錢買了,一個月那點錢,孩子還上學估計捨不得給孩子買”

張麗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老譚,沒想到一個滿身匪氣的大男人心這麼細,還善良。

“就是那時候喜歡上的,這個土匪。”張麗叨咕一句,把餃子放進嘴裡,慢慢嚼著。

好像是命,喜歡的男人都是別人的,不是成家了就是有物件,總遲到。並且還傻,喜歡上就死心塌地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非撞南牆不可。

人有時候就如那飛蛾,明知是火,撲上去是死,還是要撲,義無反顧。

土匪成功的吸引了她,她開始想法設法的接近。

下雨天叫他送回家,到家跟前不上樓,拉著吃燒烤,喝酒,聊到半夜。還好他有個喝酒愛好,要不然真不知道咋接近。

人都說喝酒能喝出點啥事來,可是和他喝了快二十年的酒,盼著發生的事沒發生,倒成了不折不扣的酒友。

這時候喝點酒多好呀。

張麗苦笑加無奈的搖搖頭,心說不能喝,啥時候徹底恢復了再喝不遲,不差這兩天。

當時自己死纏爛打老譚能不能同意呢?

估計不能,他要是同意就不是老譚了。現在看來他上外地那五年就是躲自己,雖然有為生活打拼的方面,但憑他的能力在省城一樣發展,不比去外地差。

和他最值得回憶的合作是老根山莊和臨江軒,有夫唱婦隨雙宿雙飛的感覺。可惜時間太短,轉眼過去了,留下的美好也成了片段,無人的時候品咂回味。

這個土匪,要了自己半條命,又痛又疼又愛又恨。還想給他生孩子呢,這輩子不成了,下輩子吧。

如今是個不完整的女人,不知道他還要不要,以前是不要自己上趕著送,現在是

他能在身邊就知足了,不在身邊常打個電話也行。

人家有家,心得在在老婆孩子身上。不能總打擾,他能把家整好了,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他好了自己在旁邊看著也高興。

啥是愛?愛不一定是在一起,互相牽掛、互相想著就行,心裡熱乎,有念想兒,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