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譚點點頭。

“咱家現在沒錢了,我大弟買臺大貨”林燕看似無意其實有意的說。

老譚馬上明白啥意思——林燕把家裡的錢支援她大弟了,同時清楚那錢有去無回。

“噢,沒跟我說一聲呢?”老譚有些生氣,但不嚴重,主要是看在那件襯衣的情義上。

“這不跟你說了嗎。”林燕的語氣有些生硬。

老譚不嚴重的生氣有些嚴重了,看著妻子,說:“你應該提前跟我說。”

“當時忘了,再說你也沒在家。”林燕語氣變緩,畢竟有些心虛。

“林燕,咱倆是夫妻,你拿錢我不反對,但我應該知道。”老譚嚴肅的說。

“這不告訴你了嗎,我大弟又不是不還。”林燕說的有些沒底氣。

“這和還不還是兩回事”老譚壓制著氣惱,說:“我說的是咱倆,你覺著總這樣好嗎?”

“你意思是離婚唄。”林燕似乎找到了理由,歪曲著老譚的意思。

“你——”老譚指著林燕,氣得不知道說啥。

“我咋地?知道你啥意思,我覺著咱倆這樣挺好,誰也不干涉誰,不好嗎?”

“好嗎?”

“我覺著挺好。行了,我困了,睡覺,明天還得早起來給孩子做飯呢。對了,你兒子籃球打的好,下個月參加全市小學生籃球賽,你明天鼓勵鼓勵他。”

林燕說完回屋,徹底把門關上。

老譚站在客廳裡愣怔半天,最後長長的出了口氣,也沒拿那件襯衫,直接回了屋。

由於心中氣惱,到屋裡不知道幹啥,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覺著鬱悶,到廚房尋了吃食,回到屋裡啟開一瓶白酒,倒了滿滿一杯。然後開啟電腦,隨便找了一個勁爆的電影,一邊看一邊喝酒。

漸漸地,被電影裡的情節吸引,等看完的時候一瓶酒也喝乾了。

黑色的小轎車賓士在公路上。

金黃,滿眼的金黃飛速的向車兩邊退去,飄進車窗裡的空氣都帶著五穀味道。

道兩旁的田野是金黃的,遠處的山是金黃的,就連山下流淌的河水都泛著金黃色的波光。

秋天,是農村最美的季節,也是莊稼人最高興的時候。

三春不得一秋忙。這個時候也是莊稼人最忙的時候,忙碌中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雖然現在很多莊稼人已經不再靠地裡出錢,但秋的收成還是叫人迷戀與貪婪的,無論怎麼著都會留下二畝地,種片玉米或穀子,等到收秋的時候放下所經營的買賣,到地裡過一把收秋的癮。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是個農民,還有那一片令人喜悅感動的金黃。

這次回家是老譚一個人回來的。兒子由於要參加比賽,教練趁放假這段時間進行集訓,所以沒跟著一起。

集團會開完之後,豔華和張麗以及周曉梅、忠清都勸老譚去醫院做檢查,然後住一段時間院。老譚沒馬上答應,說先回家陪母親過節,等過完節回來參加完小慧和小龍的婚禮之後就去檢查,然後聽大夫的話住院治療。

大家看他說的認真,想想也合情合理,也就沒堅持。

但老譚真正的打算是參加完小慧的婚禮後直接去湖南益陽,他已經和那裡一家做得挺好的飯店取得聯絡,並叫張宇提前給郵了兩隻白條羊過去,以便到了之後方便些。

那家飯店叫“米湯味道”,做得很好,僅益陽一個小縣城就開了四家店,家家生意火爆。最主要的是他家沒打荷的,完全開放式廚房,這個值得學習。

至於身體老譚沒想太多,剛四十一,就算不好能不好到哪去?還得癌症呀?

人到四十正是幹事業的時候,精力充沛,思想集中,除了高血壓沒啥大毛病,沒必要住院。

現在集團成立了,許多事等著做,哪能住院?

省城的發展已經定型,頂多再做一家直營店。張向東是這邊的代理人,以後東北區的合作店由他負責,有啥事直接跟他對話就完了,省心省力。

張麗是東北區的總經理,相信在她和張向東的配合下東北區能有很好的發展。

西北區由周曉梅和王總配合。在會上王總提出準備往北京發展的設想,關於這點老譚的意思是先穩一穩,今明兩年主要精力放在呼市和周邊城市上,等完善了再考慮北京市場。

相對於北京來講老譚更看重南方,把東北餃子做到南方去是他的理想,也是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