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燕子有些不信,“老譚身體不一直挺好的,就是有支擴,那是老毛病,去不了根兒。是不是上次被捅傷到哪了?”她馬上想到老譚挨刀子的事,禁不住緊張起來。

“那傷好利索了,沒啥事,主要是高血壓和胃。高壓一百九,低壓一百一,壓差大,低壓太高了,整不好隨時有危險。”張宇嚴肅的說。

“那嚴重?都是喝酒喝的,叫他趕緊把酒戒了”

“一般人血壓上一百六就迷糊,到一百八都不能隨便走,張過去就是腦出血。他也怪,平平常常一百九沒啥事,連迷糊都不迷糊。”張宇奇怪的說。

“是不是血壓計出問題了?”

“扯淡,血壓計出啥問題,在附院檢查的。”

“那他咋不迷糊呢?”

“我哪知道?”

“趕緊勸他住院。”

“你去勸吧,我勸不了,他一個掙性子人,誰能說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老譚不認為身體有啥毛病,堅持不住院。現在每天吃降壓藥,已經把血壓控制在一百一到一百七之間了。

他沒感到迷糊,也不眩暈,給自己的解釋是心態好,所以沒那些症狀。

他這麼想,但身邊人不這麼想。周曉梅透過和大夫的細緻交流,知道他現在屬於高危人群,隨時都可能出現危險。

勸過老譚兩次,但都以失敗告終。打電話和豔華說了這事,豔華很擔心,但瞭解老譚,他要是不想住院誰說也白扯,不會去的。

豔華想等老譚回省城的時候再到醫大檢查一次,然後直接住院,這回強制性的,多去幾個人,也許能說服老譚。

“老譚是太累了。”燕子說。

“現在沒人能接替他,啥事都指著他呢。”張宇說。

“在省城的話他能每天回家,能看著老婆孩子,心情能好點兒,在這身邊得有個人照顧。”燕子說著嘆了口氣,想到老譚和媳婦的情況。

“周曉梅和他住一層,啥事能有個照應。”張宇說。

“其實他和他媳婦感情不好,十多年了一直分房睡。”燕子叨咕著。

“聽周曉梅說過。”

“啥人啥命,老譚有個好兒子,可優秀了,今年十一,特自力,啥事都懂也兩年多沒見著了,估計又長個了。”

燕子說著把女兒輕輕放下。

小傢伙不老實,軲轆一下翻過身開始爬,可惜手腳還沒那大力氣,忙活半天也沒爬出去,引的爸爸媽媽一陣開心的笑。

“納悶,咋不離婚呢?”張宇說。

燕子白了丈夫一眼,說:“誰有那大個兒子離婚呀?再說也不是過下去的日子,倆人就是分房睡,沒啥大毛病。他媳婦對孩子好,老譚常不在家,看人家把孩子帶的,乾乾淨淨立立正正,特懂事,和個小大人似的。”

“你把咱家丫頭也帶成那樣。”張宇說。

“那咋地,你以為不能呀?從今往後我啥事不管,就在家帶女兒,保證把女兒帶的漂漂亮亮乾淨立整,長大後是個才女,清華北大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