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倆人來到飯店門口,王紅進去之後老譚開始往家走。

半夜的黃河大街冷冷清清,道上沒幾個人,偶爾過來一個騎電動車的,從老譚身邊一掠而過,慢慢消失在路燈的光暈中。

夜半街頭,安靜。

街道兩邊的門市都已經關門閉店,居民樓也都陷入黑暗之中,路兩旁的街燈亮著,給夜中的城市照耀著光明。

老譚很喜歡這種沒人打擾的安靜和冷清。從噪雜聲中工作一天,這樣的安靜叫人享受,甚至有些心曠神怡。

往常在這段往家走的時間裡,他會邊走邊想一些工作和工作以外的一些事。當天的工作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過一遍,總結一下,看看有什麼沒解決的,好在第二天解決。再把第二天的工作計劃一下,儘量想的周密一些,甚至把第二天例會上說什麼都想好。

有時候會想些家裡事,想想和林燕之間的關係。每當想到林燕的時候都會頭疼,以至於迫使自己不去想她,而是想兒子,想母親。

如果說在事業上老譚是成功的,那麼在家庭上他是個失敗者。

在快到赤山酒家的時候,老譚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人慢慢走著。其實剛才他就看著了,只是離的太遠沒看清,現在近了些,感覺身影有些熟悉。

再走近些,從後面認出是豔華。

這麼晚她咋還在大街上溜達,是不是出啥事了?老譚心裡一緊,緊走兩步叫住她。

豔華平靜的、臉色蒼白的從烤肉店出來後沒有回家。這個善良的女人,心堵著慌,想一個人走走。

看到老鄧和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沒像一般女人那樣大喊大叫,撒潑打諢。

很安靜,安靜的叫人害怕。

燕子拉她,她把燕子的手推掉;老鄧想要前來,被她冷冰冰如要殺人的眼神阻止。她想上去給這個男人狠狠一記耳光,再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臉抓花,可是手顫抖著,身子哆嗦

她不相信老鄧在外面找女人,可現實很打臉。

多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或者,是在做夢

她的心像刀割了一樣疼,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喘不過來氣。想哭,眼裡沒淚,想喊,發不出聲音。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卻不知道上哪去。

是呀,上哪去呢?無處可去。

這世上沒了親人,就剩自己一個。最親的人是老鄧,他卻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男人,男人,不能叫人相信!

這一刻她的心碎了

問自己,這世上有可以相信的人嗎?

真傻,什麼都信。每次老鄧晚回來都說是加班,是跟同事喝酒,原來是騙自己,根本沒什麼加班和酒局,而是跟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

也許剛和那個女人親熱完,自己還傻乎乎的鑽進他的懷裡,親暱的撒嬌。

咋就這麼傻呢?

不想看到老鄧,不想看到那張虛偽的臉,想起來就覺著噁心。

可是老鄧和那個女人親熱的鏡頭不時的、一遍遍的在眼前閃現,像夢魘一般。

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摟抱另外一個女人,一想到那對狗男女就血往上湧,恨不得撕碎了他們才好。

不可原諒!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