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菜刀本就是鐵打的,用個十幾二十年都不用換,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生鏽。

刀尖兒也不如從前鋒利。

伴隨著這一刀下去,陳愛梅瞪大了雙眼,眼看著趙大川捂著胳膊驚恐的看著這丫頭。

這丫頭瘋了,她怎麼變的這麼殘暴?以前的女兒那是何等的膽小?三天都未必能說一句話。

“啊!小蕊,快……把刀放下!”陳愛梅也嚇愣了,女兒現在越來越懂事,性格也活潑了不少,可是她……怎麼拿刀要砍人?

“趙大川,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敢再欺負我媽,我連你外頭養的那個婊子都敢砍!不信你試試看!”

趙小蕊看著平日裡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父親,此刻卻被嚇破了膽,瞧瞧那副孬種的樣子,還真是痛快。

趙大川許久才回過神來,生硬的吞了一口唾沫,爬起來就跑。

“小蕊,快……趕緊把刀放下,你知道你剛才差點殺了人!”

“蕊,你爸確實不是東西,可自有老天爺報應他,咱可不能幹殺人放火的事情啊!”

老趙頭兒也嚇得這才回過神來。

“媽,我知道了!”趙小蕊宛如沒事人一樣,放下菜刀試著把縫紉機扶起來,咣噹一聲,機身摔在地上,板子也摔斷了:

“媽,這下好了,你永遠也不用熬夜幹活了!”

陳愛梅是怎麼都沒想到,這丫頭砍了他老子,雖然刀頓了,可一定也是破了皮肉,這眼下的女兒卻平靜的有點叫人擔心。

“是啊,你學費都交了,媽也能清閒幾天!”陳愛梅長出了一口氣。

一說到學費,趙小蕊心裡一沉,尼瑪,錢被她承包垃圾站了,還得趕緊尋個機會跟母親商議商議辦證的事兒呢。

“我去燒稀飯!”小蕊說著就去了伙房。

老趙頭兒看著兒媳婦兒被自個兒兒子給打腫的臉,他愁哇:

“愛梅,爹說句不該說的話,大川是俺兒子,是俺打小沒教好,你……你還是簽了字兒把婚離了利郎的事兒,就你這樣的好媳婦兒,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俺兒子強,哎……”

這是老趙頭的心裡話,媳婦兒是好媳婦兒,兒子是隻白眼狼,在他心裡,這兒子都不養他,兒媳婦卻不嫌棄他,這跟自個兒閨女有啥子區別?

說著,老趙頭兒看向伙房的方向:

“咋說蕊兒還小,你一個人身體又不好,還得拉扯孩子,不容易哇!”

“俺不籤!”

陳愛梅什麼都不想說,低垂眼簾扶著床幫下了床,蹲下身子摸索著被摔壞的縫紉機。

這臺縫紉機是她當年嫁給大川后,添置的唯一一件家庭用品,讓她高興了好一陣子呢,畢竟那個時候,家裡有一臺縫紉機,叫多少女人羨慕呢。

而且,這縫紉機養活了她們娘倆,這一下摔壞了,心裡還是疼得慌。

“為啥,那狗日的不是個人玩意,你這輩子都毀啦!”老趙頭眼瞅著就要掉眼淚。

陳愛梅再也沒有說話,老趙頭兒也不勸了。

陳愛梅之所以不籤,不光是因為女兒不贊同她籤那麼簡單,也不是非要陪著趙大川這個負心漢耗著。

而是,離過婚的女人,走到哪兒都叫人說三道四,女人這輩子,就只能嫁一個男人。

再說,今兒被小蕊這一鬧,估摸著趙大川也不敢來了。

邵陽市,龍湖小區內,趙大川剛從醫院回來,一到家就沒消停。

霍晴一聽到是這個結果,當下就發飆了,趙大川只能舔著臉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