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你以後的生活。”

“我以後的生活會有什麼問題?”

她抿著茶,淡淡地往他們面上一掃,“多少還有積蓄呢,就這幢房子,怎麼也值個一千多萬!”

這話一出,紛紛坐不住了。

大家盯著她,驚疑不定,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怎麼知道要盯著財產了?

這是誰教她的?

難不成是徐美情?

可是徐美情比任何人都要緊張,“蓉蓉,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薄蓉賞猴似地看她變臉,“不就是你,整天在我耳朵邊上唸叨著這個家值多少錢,爸的積蓄有多少,我就是想裝聾,也做不到。”

“怎麼可能!”

徐美情差點氣得跳起來。

她歪頭,饒有興致地打量這個女人的氣急敗壞。

因為她對爸爸的涼薄而寒的心,早已經釋然了。

這世上總有這樣人,也有那樣人。

她能做到的,就是讓算計一切的人,什麼也得不到。

徐美情心虛地對上薄大伯,他臉上果然帶了怒意,每個人都拿不贊同的目光看她。

這丫頭,分明在套她的話。

她正要怒斥,年輕的小丫頭片子突然站起來,她輕盈地晃了一圈,獨獨站到徐維面前。

徐維的眼珠子差點脫眶。

少女眼裡淡淡地飄過鄙夷,面上卻還是帶著笑,“你們徐家和京市的顧家一直有生意往來,他家現在夭折了一個女兒,顧家想找一個年歲相當,模樣相似的替代品。可替代品哪有那麼好找,你想了又想,最後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對不對?”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顧家有錢有勢有地位,侄女你要是過去當了顧家的女兒,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徐維可笑的話讓薄蓉心裡撩起無邊大火,“我有錢又有家,為什麼要當別人一個替代品?”

“這話怎麼說的,怎麼能……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一樁事,巴不得當顧家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

這四個字,觸動了她的心。

什麼樣的千金小姐要用這樣齷齪的方式去換?

薄蓉深深吸了一口氣,望了這一圈可笑的至親,“笑話,想誆我離開家,做夢!”

薄大伯恨鐵不成鋼,摔了杯子起身,“你以為你這些伯伯徐姨都在想辦法謀你的財?真是妄想,我們都是為了你好,想著要怎麼安置你,照顧你以後的生活。你不知道從哪裡聽了一點風言風語,就把你的伯伯們當仇人看,簡直太可笑了。”

他歇了口氣,指著徐美情,一臉正氣凜然,“你徐姨知道自己照顧不了你,想方設法聯絡到顧家,你知道顧家是什麼身份?他們費了多大勁才能把你送到顧家去,你居然話裡話外指責我們在害你!”

“可不是。”徐維也跟著憤憤不平。

薄蓉不屑看他們,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從胸膛噴薄出的笑意壓回去,“那也行,我要我爸留在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份額和這幢房子的繼承權。”

她輕飄飄的目光越過眾人,彷彿逝去的爸爸正在場看著這一切。

眼神之中,頓時有種不敢輕犯的力量,“你們想做什麼,最好先惦量一下我的份量,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