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硬骨頭,沒打算按照那些人的意願把薄蓉哄到手。那些下作手段,他一個都不想做。

可薄蓉的反應,也太出人意料了,讓他篤定的打算有了一絲絲崩裂,“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也不至於這麼冷靜。”

“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讓你把我約出去,想拍我不檢點的照片,拿來威脅我。”

高撥的少年站在她跟前,眼神飄到了另一邊。

“實話跟你說,我爸死了,薄家所有人都想逼我讓出財產,我不就範,他們一天也睡不著。”

“你鬥不過他們的。”

良久,任岄真心實意地。

薄蓉拿毛巾擦了擦了鼻尖的水珠,裹著寬大的毛巾坐到太陽椅上,側過頭,小圓桌上還放著她的書包。

她拿起書包的帶子,把裡面的東西全部空到了透明的小桌上,一支紅色的筆滾到了地下。

她撿起筆,抽出一本筆記,翻開裡面,陌生的字跡佔據了後半部分。

她轉頭,“要你幫我寫的筆記?”

任岄後脖根有點紅。

他一把奪過,“不是——我拿錯了,這不是你的本子。”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漢敢做敢當!你既然這麼關心我,擔心我跟不上課,又怎麼會對我被陷害的事無動於衷?他們逼你來,你不想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來,那其它人呢,他們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你猶猶豫豫的,反而是害了我。”

任岄抬頭,正對上她灼灼的目光。

一時心裡急促,想說的話沒出口。

他不習慣為自己辯解,也被她銳利的態度逼得下不來臺,轉身就走。

“站住!”

薄蓉清亮的嗓音劃過他的耳廓,他眉宇間露出忍耐的神情,不知道她還要怎麼樣?

只是萬萬沒料到,女孩大步過來扯住了他的胳膊,拍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我下了你的面子,但你不想想,你已經是一個男人了,在大事大非面前應該有所選擇。你既然知道不好,難道就不想著反抗嗎?你現在一事無成的回去,到時候被打殘也說不一定!”

霎時,少年心頭嘔出了一口血。

面上浮出慘淡和茫然,既有被看穿的狼狽,也有迫於現實的無奈。

他能怎麼辦?他也想反抗!

可,“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那又怎麼樣?”

女孩反問,“我不也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嗎?”

至於姓薄的那些人,他們不是她的親人,而是財狼虎豹。

終於,任岄轉過頭,看向拽著自己胳膊的這個女孩,好像第一天認識她,帶著陌生。

女孩實在太漂亮。

她才十五歲,已經是學樣的校花,無論是模樣還是身姿,都可以預想到以後的驚豔。

這樣漂亮而又擁有財富的女孩,確實很容易被覬覦,她的美貌也會變成自己的絆腳石,一路帶著向下滾去。

如果,如果半路上沒個人接著,確實容易陷入萬丈深淵。

一時間,他竟然看懂了她眼裡的求助,不由自主地被她拉著,拽著,走向了院子的主樓。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坐在女孩的閨房裡了。

下一秒,薄蓉關上了門窗,拉緊了窗簾,把房間每一個角落裡的光亮都滅掉。

“你——”

“噓,別說話。”

“從現在起,記清楚我說的每一句話,家裡的每個人我都不放心,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