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常常因為自己的名字有些自卑,怕被人恥笑不讓吳冕當眾喊出來,這是當初下山時候兩人做的約定,此時被吳冕冷不丁地喊出,心情不佳,皺著眉頭黑著臉就往譚均衝去。

譚均本就被那冷豔絕美又手段狠辣的紅衣女子嚇得不輕,好不容易維持鎮定,此時後面陣腳大亂,扭頭看見面沉如水的另一個胖子殺將過來,還哪裡端得住,臃腫身軀一扭,拍馬就想逃。

胖子一肚子邪火正無處發洩,見狀一步躍出,單手扯住譚均騎乘的大馬尾巴,往後狠狠一扯。

馬忍不住吃痛兩隻前腳抬起,譚均重心不穩,便從馬上滾落下來。

胖子見狀一腳狠狠踩在譚均胸口上,使出十成這幾年天天挑水爬山的腳力,這空中一腳把譚均打得幾乎口吐鮮血,胖子猶未解恨,又回手來回抽了譚均兩個大耳光。

譚均怒極,剛想坐起還手,便被胖子橫刀架住了脖子,立馬噤若寒蟬不敢亂動。

胖子還有閒暇回顧招式,深感自己神功大成,當下得意洋洋,放聲大笑不止。

聚星門眾人本來在譚均的約束下尚能勉強維持鬥志,雖然脆弱得像燈火一樣搖曳卻還能有個基本的陣型,自從吳冕和胖子加入戰局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主心骨譚均瞬間被拿下。

情況惡化得這麼快,原以為這趟出來也是如往常一樣欺男霸女順手拈來的活計,到頭來損兵折將不說,帶頭的還讓人給制住了,這最後一點可憐的鬥志都蕩然無存。

沒等譚均讓他們放下兵器,誰知這一幫烏合之眾便後隊改前隊,一鬨而散了。

譚均看這幫人逃的逃散的散,根本沒有一人留下接應他,也沒人回頭看他一眼,眼珠子都要氣得瞪出來,只是胖子的刀壓在脖子上的確不留餘地,才沒有破口大罵。

吳冕看著聚星門丟盔棄甲逃散跑得煙塵滿天的樣子也是覺得好笑,走到譚均面前笑眯眯地蹲下,對他說道:“你這麼人多勢眾欺負一個女孩,丟不丟人啊你?”

譚均被這話問得一愣滿臉通紅,抬頭看了看吳冕兩人,又轉頭看了眼遠處已經收劍入鞘的紅衣少女,沉默不語。

吳冕見他沒再說話,仍舊笑眯眯地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推著胖子的刀刃往前,清亮的刀刃瞬間入肉,譚均的脖子開始滴出鮮血。

原本還能勉強假裝氣定神閒的譚均被這個舉動嚇了一激靈,這才想起除了那紅衣女子,這二位也絕不是什麼善茬,頓時驚得抖如篩糠,脖子禁不住地往後移。

吳冕看在眼裡,笑道:“喲,看來嘴巴也沒這麼硬嘛,還不快說,小爺還得趕路呢,可沒工夫跟你耗。”

譚均見吳冕又伸出手指來準備推刀刃,看了眼紅衣女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本來接到的命令是拿下你,不曾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紅衣女子本來殺得興起,聚星門作鳥獸散後她還有些不悅,正欲離去的時候聽譚均這麼一說,敢情還不是針對她的,微微怔住,望向吳冕三人。

吳冕和胖子對視一眼,起初還以為這麼一大幫子人興師動眾,還有那女子悍然率先出手,都以為是衝著那女孩來的,誰知原來目標是自己。

當下狐疑不解的兩人也望向那位紅衣少女,這一看不要緊,兩人不禁有些看得呆了,那女子容顏極美,面板白皙,雙眸如星,兩筆劍眉似黛卻透著英氣,一瞥驚鴻之間,驚為天人。

那女子許是習慣了,也不理會這兩個白痴登徒子一樣的眼神,直直望向譚均,譚均早就被這女子凌厲的手段嚇破了膽子,當下點頭如搗蒜。

吳冕首先反應過來,覺得這麼死盯著人家看有些失禮,便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道:“你收到誰的命令?”

現在是刀在肉上,譚均只能言無不盡,他答道:“聚星門聽命於銅章那麼多年,每次卻也不會多問,至於是誰要拿你們二位,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胖子一聽銅章大名,不禁問道:“吳冕,會不會是……”

吳冕苦笑點頭,謝鎮這個陰險小人,當初裝作沒看見自己,後手悄悄佈局,手段狠辣奸邪,真真是陰魂不散。

紅衣少女確認原來今日之事與自己無關以後,也有些無奈,就權當是自己敏感了,既然再與自己無關,就徑自扭頭準備一走了之。

吳冕起身抱拳行禮問道:“女俠適才出手招式凌厲,返樸歸真,在下欽佩不已,冒昧請教芳名。”

那少女本不想回答,已經轉身走出丈餘,卻沒來由頓了頓腳步,答道:“曲竹琳。”

說罷身形一閃而逝,直接遠去,沒了蹤影。

吳冕還在看著少女遠去的方向,胖子拿刀柄一下把譚均敲得不省人事,湊到吳冕耳邊一臉壞笑地說道:“傻子發什麼愣啊?人家都叫你去竹林了,傻站著幹嘛?”

“去去去,去你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