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給上面發電報沒什麼用,但我還可以給瓦倫丁,羅茲鎮這些地方一起發電報,以鎮長的身份向他們求援,鼓動他們一起向上級政府施壓,請上級政府直接命令那些騎兵返回來。”

生死存於一線,蒂明斯鎮長再也不敢藏著掖著。

“有用嗎?”

戴平安歪了歪腦袋。

“有!當然有!”

鎮長緊張的嚥了口唾沫,生怕自己解釋不清引起對方的誤會:

“您說得對,草莓鎮雖然小,但我終究是個鎮長。暗地裡軍方可以不理睬我的求援,這種操作很正常,但只要我把這件事情挑明瞭,為了鎮長的形象和影響,上級政府必然會出面干涉,軍方也得考慮政府的要求,跑去南邊的那些騎兵也就不得不回來支援草莓鎮,您的問題自然也迎刃而解!”

看著說話說到氣喘吁吁的蒂明斯鎮長,戴平安終於收起嘴角陰沉的笑容,正式起來:

“聽起來你的辦法確實有些用處,但跟我辦法比起來,缺少一些確定性,我很難保證你會老老實實的把電報發出去,你也很難保證,其他地方的鎮長還有上面會按照你的設想去執行。綜合考慮下,我還是覺著我的辦法更有效果……”

看著臉色灰下來的蒂明斯鎮長,戴平安遲疑了一下,作出一個決定:

“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好說話,也是最配合的鎮長,我也不好意思直接下手。這樣吧,到底用哪種辦法,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說著話,戴平安在眾人的注視下,把開啟擊錘的手槍重新收到了槍套裡。

“按照傳統的習俗,我們來決鬥吧。”

“鎮長你當裁判,同時你可以要求你的這些警員裡的任何一個人出戰,跟我對決。別說我欺負人,輸贏很簡單,只要能在被我開槍打死之前扣動扳機,只要槍一響,就算你們贏,反之則是我輸。”

“誰贏了,就選擇誰的辦法,鎮長,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看了看信心十足的戴平安,又看了看身邊幾個從剛才開始,就按捺不住的警員,蒂明斯鎮長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以!”

“那好,就這麼辦,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戴平安一邊笑著,一邊攤著雙手退後幾步,表示隨時可以開始,蒂明斯鎮長則是作為裁判,接過警長遞過來的一盞提燈,硬著頭皮站到了雙方中央;而另一邊的警員中,早已經有人準備好,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

對面可是戴平安吶,通緝令上懸賞一萬美元的戴平安!

他是殺過不少人,犯下不少桉子沒錯,可風險大意味著收穫也大啊!

那是一萬美元!

別說一個警員,就算是當上警長幹一輩子,也未必能掙下那麼多的錢。更何況除了鉅額的賞金,還有隨之而來的聲譽,“擊斃惡匪戴平安的警員!”這個稱號能延續一百年。

所以當戴平安出現從黑暗裡出現的時候,有人害怕,自然也有人興奮的難以抑制,如果不是考慮到有蒂明斯鎮長攔著,他們早就拔槍開火了。

潺潺的水聲從下方流過,顯得橋上屏聲靜氣的眾人越發的安靜。

雙方中間,舉著提燈臨時充當裁判的蒂明斯鎮長強忍著身後來自橋下的陣陣寒意,暗暗告誡自己不要驚慌,可站立在橋面上的兩條腿還是不聽話地抖動起來。

這樣的決鬥,每次都會以其中一方的死亡作為結束,但民不舉官不究,以至於都快成了酒吧的門口傳統節目。

蒂明斯鎮長也親眼見過不少,甚至還有幾次也是邀請他當裁判的,但拿著他的前途和性命作為籌碼壓上去的,還真是第一回。

先看了看自己這邊信心十足的警員,又看了看另一邊攤著雙手,早已經等待多時的戴平安,這位鎮長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始喊話:

“一……”

喊出來時有些拖沓,但鎮長感覺自己的兩條腿穩住了;

“二……”

聲音也跟著穩住了,嗓子也洪亮不少;

“叄!”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