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巴利鎮長在哪,想必你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你也一定不會說對吧。”

“你很想知道嗎?”

比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手槍塞進了槍套之中,左臂的傷口處還在往下滴著血,但這並不影響他垂在槍套邊右手的靈活:

“我要是不說,你會不會殺了我?”

“我對他沒有興趣,沒有了嘯狼幫的支援,他就是一條喪家之犬,該露頭的時候他自然會出來。”

戴平安吐掉嘴裡的菸頭,一腳碾滅後,站到了比利的對面。

和比利不一樣的是,他並沒有把手放在槍套邊緣戒備,而是掏出一根香菸後,重新叼在了嘴裡。

比利饒過他一條命,在今晚,他要把這筆賬還的乾乾淨淨,但這並不妨礙他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對方為什麼沒有一槍打死自己。

“營地那邊差不多該忙完了,抽完這根菸,我還得回去看看。”

划著的火柴照亮了戴平安的面容,表情很平靜:

“之所以跟過來,只是跟你一樣好奇,想問問你上次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直接離開就可以,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不攔我的路,我也不會再去找你。”

戴平安把話說的很清楚,比利卻沒有轉身離開,也沒有說話,而另一邊的戴平安也只是靜靜的抽著自己的煙,一點也不著急。

一隻渡鴉落到了充作屋頂的木板上,歪著腦袋,瞅著下方黑暗中,兩個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身影。

最終,還是傷口流血的比利沒有沉默下去:

“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還要麻煩。”

“我知道,”

戴平安點點頭:

“但我想死個明白,更想活的明白。”

“你確定?”

“我確定。”

“好,那我就告訴你原因。”

說著話,比利用右手從口袋裡翻出了一枚硬幣:

“那天我選擇放過你,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至於為什麼——”

拇指一彈,

在硬幣飛起的同時,

戴平安聽到了吸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