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疼痛讓這名平克頓偵探悠悠轉醒,他首先被滿臉是血的戴平安下了一跳,等看清環境後,才由衷的感謝起來。

“不客氣,怎麼稱呼?”

“傑夫。”

“好的,傑夫,先喝一口。”戴平安將一邊的威士忌遞給傑夫,然後快速的把傷口包紮完:

“我先幫你止住了血,等回到黑水鎮把子彈取出來就好了。”

“真是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去。”

“真不用客氣,傷勢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取出子彈後注意傷口別發炎就行。多喝一點,這對你的傷口有好處,大口喝,對,大口的喝。”

在戴平安的慫恿下,半瓶威士忌很快見了底,傑夫的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你是從高樹地區回來的吧,你們那邊的進展如何?”戴平安掏出香菸,一人點了一根。

“什麼進展?”

“不是追捕戴平安嗎?”

“哪有什麼戴平安,我們根本沒有遇到戴平安。”戴平安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

“我們抓的是該死的印第安人。”

“那幫長得像猴子,但在腦袋後面多了一根尾巴的印第安人。”

“很多,我們抓了很多。一開始還有人幫著他們,你敢相信?居然有白人拿著槍保護他們。”

“後來?後來那幾個白人就跑了。他們的槍法是很好,我的上帝,我從來沒見過那麼準的槍法。但咱們的人手太多了,騎著馬衝上去,那幾個白人只能落荒而逃。”

“那些印第安人就像傻子一樣待在原地,跑都不敢跑,真的,我從來沒見過如此愚蠢的印第安人。其實有不少人能跑掉的,但他們都沒有,跪在地上哭泣求饒。”

“你能想象嗎,一片林子裡跪的都是人,他們哭喊著,刀子捅進肚子跑都不跑。最好玩的你知道是什麼嗎?你只要抓住他們的辮子,就能像牽狗一樣把他們從林子裡牽出來。你說好不好玩?”

“是挺好玩的。”香菸已經燃燒到盡頭,但戴平安一點都沒察覺:“後來呢?”

“後來鎮長的命令就到了,我們急匆匆的往回趕。”傑夫扔掉菸頭,安慰著戴平安:

“別擔心,那幫印第安人全都被綁了起來。我們留下了四五個人,都是割頭皮的好手,天黑之前肯定能趕回來。”

“那我就不擔心了,要不要再來一瓶?”

說著話,戴平安扔掉菸頭,一刀捅進了傑夫的心口。

一刀!

兩刀!

三刀!

……

刀子越捅越快,飛濺出來的鮮血又給戴平安洗了一把臉。感受著臉上的溫熱,戴平安並沒一把抹去,而是在扔掉刀子同時,身體轉向後方:

“出來吧,鄧巴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