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呆了呆,像是沒太明白其中意思,但也知道沈小姐這是不同意了,不敢多話,行了個禮回去了。

沈清蘭喘了口氣,問碧玉,“翡翠呢?”

碧玉嘆氣,“今天在家不高興呢,秋月帶她去後園子裡跟著花匠學剪枝了。”

沈清蘭哭笑不得,“也好,有個活兒做著不難受。”

“那小姐準備怎麼著?鐵了心不給?”

“給什麼?”沈清蘭又來了氣,“你看看徐昭什麼態度?昨天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今天哄不住囡囡了,打發個人來叫過去就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的翡翠是他徐家的奶孃老媽子嗎?他怕是在做夢!”說完不解氣,喘口氣繼續,“我當時瞎了眼嗎?居然會同意讓翡翠去他家?還有意無意地把翡翠留在那裡,我若早知道他這麼沒有擔當,當初就不會讓翡翠進他家的門!他連見都別想見著!”

“小姐……”碧玉被驚住了,她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小姐發這麼大脾氣。

沈清蘭還在生氣,“碧玉我跟你說,以後徐家再來人,說要翡翠過去帶囡囡,一句話,不行!記著沒?我們翡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沒出嫁呢,先給他帶上女兒了?還有,你也看著翡翠,別讓她胡思亂想。”

“還有,你跟薛揚提一提,看有沒有模樣、性格都配得上翡翠的……”

“小姐……好的。”

等氣消得差不多了,沈清蘭再次起身去林氏那。

不太巧,林氏正在小憩,趙媽媽坐在旁邊做針線,沈清蘭從門外就察覺出屋裡沒聲響,便放輕了腳步。

趙媽媽見了,起身朝她招手。

沈清蘭到床前探首看了眼,低聲道,“媽媽,我怎麼覺得母親睡中帶愁容,是有什麼事嗎?”

趙媽媽索性把她帶出臥室,到外頭說,“是有點事呢,齊姨娘又過來哭了一場、鬧了一場,太太煩心呢。”

沈清蘭一聽,也覺得頭大,“前些日子倒也安穩,我還以為病好了呢,藥還吃著吧?”

“吃著呢。真是奇怪,今天突然就鬧了起來,還砸了太太一個茶杯,可把太太氣著了。”趙媽媽搖頭,“也虧得咱們太太仁厚,這要是換個人家,怕是容不下。”

“大伯母可知?”

“不知。”趙媽媽搖頭,“那會兒,大太太不在,兩個院子離得遠,應該聽不著動靜。”

沈清蘭一遍慶幸邱氏不知情,畢竟是家醜,能不讓邱氏知道就不知道吧;一邊又想讓邱氏知道,如果她在場,興許能幫母親一把,不至於讓母親氣得急了,身邊也多個寬心的人,可再一想,罷了,邱氏能安慰什麼?

正說著話,忽聽林氏在屋裡喊,“蘭兒?回來了?”

沈清蘭趕緊進去,滾到林氏身邊躺下,笑道,“剛回來,想挨著母親睡會,您怎麼醒了?”

“要睡自己睡,擠著多熱。”林氏坐起,笑嗔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撒嬌。”

沈清蘭抱著她胳膊不撒手,母女倆笑了一陣,林氏把她拉起來,問她逛街如何。

沈清蘭本沒有隱瞞之心,但想到母親正心情不好,何必再說叫人著惱的話,便只挑了陸新明的事說。

“陸公子到會州了,路上巧遇,打了個招呼,便各自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