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兄,兄。

原來在她的心裡,顧中楠就像個溫柔寬厚的兄長一樣,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以前就會忍不住拿顧中楠和沈之逸比較,現在再想,大概就是因為自己早就把顧中楠當成了兄長,卻一直沒能認清感情。

沈清蘭想通這一點,格外激動,她像個意外發現一個讓自己減輕負罪感的小秘密的孩童,自己躲起來悄悄琢磨這個小秘密,悄悄地鬆了口氣。

她再次將顧中楠和沈之逸對比,然後欣喜的發現,自己真的是多了個大哥。

“碧玉,去把信寄出去。”

碧玉應聲進來,看著信封上“顧中楠”三個字,再看看自家小姐臉上稀罕的笑容,一時驚呆。

“小姐,這個,寄給顧公子?”

沈清蘭微笑,“是寫給顧公子和心薏姐姐兩人的,恐寫心薏姐姐的名字不如寫顧公子的方便收信。”

碧玉覺得這個理由很合適,但還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小姐,您是不是開始覺得……”

沈清蘭失笑,拿信敲她腦袋,然後直接塞給她,“收起你的胡思亂想。”

碧玉一頭霧水,不過,只要小姐不愁眉苦臉、鬱鬱寡歡就好,她嘿嘿一笑,將信揣懷裡就出去了,然而不過片刻又跑回來了。

“小姐,梁小姐又出么蛾子了。”

沈清蘭剛把針線簍放在桌上,隨口問,“怎麼了?”

碧玉道,“剛才婢子路過太太院子門口,恰好見秋月出來,秋月告訴婢子,梁小姐昨夜受了驚,早起一直在哭。”

沈清蘭大為驚訝,“受驚?這話怎麼說?府裡連只貓兒也沒養,夜裡能怎麼驚?做噩夢了吧?”

“若是做噩夢,也沒什麼了,小姐不知那梁小姐有多可笑,您道她說什麼?她說昨夜裡三更,有個男子敲她的窗。”

“……什麼?有人翻進她院子?”

沈清蘭有點發懵,她倒是知道衛長鈞夜裡來看過自己,因他是武人,有的是不為人知的手段,所以,他想進來,壓根就不敲窗,直接就進了,可衛長鈞不在申州,就算他在,也絕無可能去騷擾梁婉然。

那,除了衛長鈞,還有別人?

沈清蘭很快就否決了,家中除了家丁胡澤會點拳腳功夫,其他人都不曾練過,但胡澤是沈良的跟隨,年近四旬,有妻有子,性子木訥,忠厚老實,翻牆不在話下,但他做不出這種事來。

碧玉點頭,“秋月是這麼說的,梁小姐哭,說那人隔窗調戲她。”

沈清蘭覺得此事蹊蹺,“你去寄信吧,我去問問母親。”

她來到林氏那,卻撲了個空,趙媽媽告訴她,林氏去看望梁小姐了。

這確實該去的,無論如何,人家是客人,在主人家受到騷擾,這事不小,無論真假,自當當面瞭解情況。

沈清蘭問,“剛才是來說這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