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的功夫,李南右胸上的傷口就已經癒合了,而李南順手把那塊包紮的白布扯了下來,然後對身旁的苦瓜臉說道:“現在這裡你說的算,我要去找莫小慧她們!”

苦瓜臉點頭,似有笑意,而李南端正一下身上已經狼狽不堪的衣服,一溜小跑,直接跨過連成片的塵埃廢墟,從一處斷牆之處,翻了出去。

營地大門位置的那輛陸軍坦克邊上,耗子的屍體已經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即使這樣,還是有的兄弟不解恨,直接操刀上去,把那耗子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然後就勢一踢,橢圓形的一個血葫蘆,軲轆軲轆的滾向一旁,兩隻圓瞪的眼球,直勾勾的對著已經變成廢墟的營地!

與此同時,李南已經翻出了營地範圍,朝著營地後門預留的小路跑去。

在這營地的興建之初,三哥便留了一個心眼,料想到以後可能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才預留了這麼一個後門,而後門之後,便是一條小路,通向一片寬敞的地帶,以便利於發生不可控事件之後,能夠讓營地裡的平民百姓及時逃跑,而正是當初三哥的這個設計,才挽救了今天營地裡的大部分百姓。

跑出去兩裡地的距離之後,李南才見到了簇擁在一起的人群,而其中挺立著兩個女人的身姿,格外扎眼!

不用想,能在此時幫助李南分擔營地大事的人,一定就是莫小慧,以及她的姐妹,鈴鐺兒。

百十口的平民,簇擁在一處,卻沒有熙熙攘攘之聲,想來耗子的陸軍坦克,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其中有人見到李南來了,當即張口道:“南哥,事情怎麼樣,營地是不是已經被毀了?”

李南看那人,乃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漢子,臉色黝黑,雙手之上生滿了繭子,一看就是個苦勞力。

李南對著滿是期待的百姓壓手,然後說道:“現在營地的確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不過事情還沒有諸位想象的那麼糟糕,麵包會有的,礦泉水也會有的,請大家相信我!”

那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臉色一變,當即張嘴質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現在營地裡的戰鬥人員都已經死傷的差不多少了,營地也徹底被毀了,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我們相信你?”

李南臉色未變,只是說道:“誠然,我來這營地的時間並不長,諸位不瞭解我也是正常的,不過有一句話我說在前面,事情演變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既是天災也是人禍,尋常過日子,也免不了這天災人禍,既然遭遇如此事情,諸位能怎麼做,一拍兩散,各自東西,還是說恢復心情,我們重新再建營地?這一點權衡之處,恐怕各位的心中應該有所思量吧!”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影晃動,而李南仔細看時,才發現那人竟是劉龍,不過他的手腳之上,已經被縛住了繩索,難動分毫。

傷勢不輕的胖子,和之前就有舊患的阿飛,坐在兩旁,活脫脫兩個門神,看守著劉龍其人。

李南張口笑道:“諸位且往後看,看看身後那人是誰?”

所有的平民百姓盡皆回頭去看劉龍所在的位置,而劉龍神思晃動,當即壓低著腦袋,似乎不願意直面大眾的目光,事已至此,他一個營地的前任老大,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人!

又有一個百姓跳出來說道:“劉龍平日裡沒少欺凌我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說話間,直接飛出一腳,朝著那劉龍的下巴就呼了上去。

成王敗寇,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劉龍現在縱然想要求死,也不會輕易如願。

旁邊的胖子察覺有人偷襲,當即怒瞪雙目,面向那個踢腳的漢子,嘴裡不發一言,不過威嚴不減。

那漢子陡然心神一震,當即聳動著身子,退了回去,而胖子倒是張口道:“怎麼地,想要造反啊?”隨即見到劉龍的鼻孔往外飆血,倒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然後改口道:“不過,這一手做的還不賴!”

這個時候,李南才喊道:“現在諸位恐怕都已經見到了,營地裡之前的大哥劉龍,已經不復當日;而二哥高虎,在幾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殞命了,現在這營地之主的位置,諸位想必也已經知道,花落誰家了吧?”

左右的百姓盡皆搖頭晃腦,這其中之事,他們早就琢磨清楚了,誰當這營地之主,其實都沒啥差別,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只要有了權利,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欺凌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之前和李南對話的那個黝黑漢子又說道:“現在營地裡的戰鬥人員已經損傷大半,雖然我們這群人的手裡沒槍,但是想要拼個魚死網破的話,你們也不會落下什麼好,我們不願意再待在那個營地裡了,現在也好,一拍兩散,我們自己走自己的路!”然後回頭對眾人大喝道:“你們說好不好?”

圍聚在周圍的百姓,聽到有人起頭,當即心思搖擺,之前的營地,雖然能為他們提供一個安全之所,不過所受的欺凌太大,現在他們一百多號人圍聚在一起,未必不能再趟出一條路來,完全可以不必再依靠營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