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空間逼仄,龍曼君和李垣並肩而坐。

“曼君姐,地方蠻寬鬆的,用不著挨這麼近!”李垣無奈地說。

龍曼君撲哧一笑,往外挪了幾寸。

隨著兩人越來越熟絡,她有些肆無忌憚,本性畢露。

“你怨恨養父嗎?”她問道。

“別人家的孩子還在吃奶,我就被逼著修煉,要說沒有一點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李垣語氣平靜。

“但是熬過來後,也就不怎麼怨恨他了。他除了在修煉方面,對我苛刻一些之外,平時還是很好相處的,罵他幾句,也不會生氣!”

“你好像不太瞭解他!”龍曼君說。

“我確實不太瞭解他!”李垣說道,“他從不跟我說他的事情!”

“養母對你好嗎?”龍曼君問道。

“很好”李垣點點頭,“訓練消耗很大,全靠她精心照顧,我身體才不至於垮掉!”

“你這一身本領,得來確實不是僥倖!”龍曼君感嘆道。

“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麼絕世天才,都是人前風光,人後努力!”

李垣不想總是談論自己,問道:“你為何一定要當皇帝?”

“大權在握,號令天下,不好嗎?”龍曼君反問道。

“有人說,皇帝是最辛苦的職業,看似風光,其實蠻辛苦的,步步荊棘,我看你是自找罪受!”李垣搖了搖頭。

龍曼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父皇登基以後,沉迷修煉,無心政事,朝政上的事情,大多是母后處理的。”

“我經常陪伴在母后身邊,耳濡目染,覺得做皇帝也沒什麼難的!”

“但是那個時候,也沒想著要爭這個位置,天天坐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實在太無聊了!”

“直到有一天,我跟龍安世吵架,他憤怒之下,說登基之後,將我賜給乞丐為妻!”

“我非常憤怒,心中還很害怕,因為我能看出來,他並非恫嚇之言,而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我那時就想,憑什麼一定是你當皇帝,我就不能當嗎?”

“從那以後,我就動起了念頭,開始暗中積蓄力量!”

“很辛苦吧?”李垣問道。

“玉龍國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眾人都不看好我,父皇和母后也不支援我,確實很辛苦!”龍曼君神情黯然,語氣蕭瑟。

李垣不知道怎麼勸她,沉默不語。

“你說,女子為何不能稱帝?”龍曼君看著他,問道。

“女子稱帝,早有先例,而且政績斐然,並非一定不能稱帝。”李垣搖了搖頭。

“只不過,這個世界以父姓血統為主導,女子登基為帝,面臨繼承人的難題。”

“奪取天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無論是皇族,還是依附皇族的權貴,都不會希望,繼承皇位的是外姓人,即使這個人,有著一半的皇族血統!”

“你年紀輕輕,為何看得如此清楚?”龍曼君嘆了口氣。

她自然知道,李垣說的是對的,她爭奪皇位,最大的阻力就來自這裡。

李垣搖搖頭:“這不需要多高的智慧。慎終追遠,將來祭奠自己的,只會是同姓氏的後代。”

“若是異姓為皇,太廟中所有的先皇牌位,都會被其拿走,換上自己先祖的牌位。我想沒幾個在位的皇帝,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龍曼君嘆了一口氣,輕輕挽著李垣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力交瘁,滿臉滄桑,令人心痛。

“……?”李垣身體緊繃,一臉無奈。

他嚴重懷疑,龍曼君是在吃自己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