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里深的地下,曹岸化作一團流動的液體,悄悄地在土石和暗河中穿梭。

他是罕見的土屬性體質,從小就被帶進馭獸宗培養,修煉成了土遁術,能在地下自由活動。

他仗著這門秘術,頻頻潛入敵對勢力的地盤,殺人放火,竊取情報,搶劫資源,還協助馭獸宗勘探礦藏,修建地下建築和工事。

因為貢獻大,備受宗內重視,他的脾氣也非常大,在馭獸宗人緣很差。

這一次,他被宗主公羊雲鵬,派來協助捉拿李垣,卻差點被項煥章重創,這讓他怒不可遏。

他決定,只要抓住那個小子,先狠狠折磨一通,發洩心頭怒火再說。

柳府內,眾人站在訓練場上,注視著城外的戰況。

但是最近的戰場,離羅河鎮也有三十多里,絕大部分人只能聽個動靜。

鍾淇、鍾黎姐弟倆,站在李垣左前側不遠處,精神緊張,手腳無處安放。

姐弟倆家境優渥,天賦出眾,從小就是長輩的掌上明珠,從沒有經歷過如此兇險的事情。

李垣對小胖子印象不錯,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是不是很緊張?”

鍾黎激靈了一下,差點跳起來,隨即臉色微紅,點點頭:“是有點害怕!”

李垣悄聲說道:“來了這麼觀星境的敵人,這不是要人命麼,我也很害怕!”

鍾黎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我以為你不怕呢!”

進入武院後,他親眼看見李垣殺人比鬥,強勢冷靜,無所畏懼,誰知也有害怕的時候。

“都只有一個腦袋,掉了就啥都沒有了,怎麼可能不害怕!”李垣低聲說道。

“只不過事到臨頭,總不能像只雞似的,伸著脖子等著挨宰。為了心中一口氣,咱臨死也要撓他們兩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不錯,咱們就是臨死,也要撓他們兩下!”旁邊的鐘淇,惡狠狠地說道。

她天生一副娃娃臉,有些奶兇奶兇的感覺。

“你說得沒錯,咱們即使打不過他們,也要撓他們兩下!”鍾黎臉色也兇狠起來。

李垣三言兩語,挑起了姐弟倆和周圍學員的鬥志,心中暗暗高興。

恐懼是人的天性,如果不加控制,身心就會被恐懼佔據,變成軟弱的羔羊。

武者一旦失去鬥志,想再次站起來,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李垣正要離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立刻內視羅盤,沒有發現敵人。

他皺了皺眉頭,再次檢視羅盤,忽然發現地下深處,有一團奇異的氣息,正在緩緩飄向地面。

李垣心中一凜,想起了當日出城釣魚時,發現的異常狀況。

“難道是修煉了土遁術的人”

周圍盡是學員,逃走已經來不及了。

他意念一動,掌心的辟邪劍,化為一絲氣息,悄然鑽入地下,停在了土層之中。

丹田中,藍色短劍蓄勢待發。

地下,曹岸透過其特殊的感知能力,發現了李垣,立刻加快了上潛的速度。

突然間,他心中升起了淡淡地危險警兆,立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