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但還是有些冷,我病得更重了,或許該考慮一下寫遺書。’

‘五月二十日,晴。’

‘許久未寫日記,竟然有些生疏,剛才吐了一口血在上面,真是該死(擦拭的痕跡)。今天小百合也過來了,在床邊陪我說話。我看見她偷吃桌上的零食了,可我沒說話。’

‘六月十五日,晴。’

‘天氣很好,我又來寫日記了,前幾天和妻子吵了一架,我勸她趁著年輕趕緊跑路,守著我這個病秧子沒什麼好處。妻子難得大動肝火,指著我鼻子說了半個小時。悲,夫綱不振。(最後兩句劃掉)’

‘她確實是一個好女人。’

‘七月十日,晴。’

‘病入膏肓,但我還不能死。這些天大概是迴光返照了,我竟然能下地走路。我讓人攙著去了河邊,去見小百合最後一面。我告訴她再過兩個月要出一趟遠門,想我了記得給我寫信。

她說她不會寫,到時候讓我來找她。

這個女鬼大概是腦子不好使,但是最後一面了,我忍了。

我告訴小百合她哥哥還活著,現在已經查到了線索,但是需要一點時間。小百合很開心,我第一次看她笑成這樣。

我找人給她建了一個神龕,讓她在這裡待著不要走。等兩個月後我找到人就回來找她,小百合答應我了。’

‘這次我陪她聊了一天,黃昏的時候我突然回頭跟她告別,嚇了小百合一跳。’

‘嘿,早就想這麼做了,讓你嚇我。’

‘七月十五日,晴。’

‘這是一封留給後人的信,你們看到這裡時我大概已經離去了。’

‘信的內容是由我口述, 交由妻子寫下來的。’

‘當你們看前面的內容時或許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我很確信自己沒瘋,接下來的事情也很重要,希望你們能幫個忙。每年夏天這個時候,都請換一個神龕,並在神龕上面留下一封信,上面隨便寫什麼東西,反正讓人看不懂就行。’

‘順帶一提,如果有人能看到她,請記得替我問好,順便說出真相。’

‘以上,宮川良介。’

...

初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了佈滿灰塵的房間裡,夏目澤平坐在房間的盡頭,面朝著向陽的窗戶,身前是攤落滿地的書籍,他將日記翻到最後一頁,輕輕吐了口氣。

“真是一個難題...”

他的動作吸引了女孩的反應,她揉了揉眼睛睜開眼,有些畏光的看著向陽的窗戶,

“早上...了?”宮川鈴音從茫然中回神,抬眼是男孩疲憊的臉,還有前面的一大摞書。

“早上好,鈴音。”夏目澤平拍掉腿上的塵埃笑著說。

“抱歉,半夜看著看著睡著了。”宮川鈴音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恍惚,“夏目找到答案了嗎?”

“找到了。”

夏目澤平站起身將地上的書放回原位,“鈴音的先輩具有通靈的能力,我想這份能力可以繼承,這本日記要看看嗎?”

“不了...”

宮川鈴音搖頭。

“也好,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夏目澤平拿著日記輕輕晃動,最後將它放在最隱蔽的角落。

“讓它多藏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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