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

夏目澤平呆滯了一瞬,也沒出聲。

宮川鈴音做出噤聲的動作,走過來低語。

“五月已經睡了,不要打擾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夏目澤平看著她。

“五月睡不著的時候就會來我房間。”宮川鈴音伸手將牆角的燈拔了,房間也徹底暗了下來。

窗簾緊緊拉著,月光透過縫隙照在宮川五月的臉上,除了這裡別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得見淡淡的呼吸聲。

“睡不著...”夏目澤平坐在地鋪上問,“是失眠嗎?”

“大概是腦中出現了不好的東西。”宮川鈴音看著床頭淺睡得女孩,臉上多了些憂慮,“她在害怕,所以來找我。”

“鬼嗎?”

“是鬼。”

兩人都在沉默,房間裡靜悄悄的。

宮川鈴音在床上坐下來輕輕撫著宮川五月的臉頰,後者在夢中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很擔心嗎?”

“沒有人不關心家人。”

“說的也是。”

夏目澤平說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宮川鈴音往他的位置看,但是看不見夏目什麼表情,甚至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夏目在想家人?”

“有一點,但還好。”

“難過的話,可以把我當家人,鈴音也很在乎夏目的感受。”

“謝謝。”

夏目澤平說完,又重複了一遍,“謝謝。”

“你的回答很生硬,就像是在對陌生人講話。”宮川鈴音說。

“我母親常教我以禮待人,她說一個有禮貌的人很容易讓人喜歡,也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夏目澤平抬頭。

“那夏目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需要用禮貌來拉近嗎?”

“我不知道。”

他眼神清明,“或許不要,或許要,人是會變的,沒有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子。感情也是,信任也是,但只有一個事情不會變。”

“什麼?”

“我。”夏目澤平看向宮川鈴音的方向,“我不會變。”

“聽著有些繞。”

“我也這麼覺得。”夏目澤平笑了一下。

“不改變的話,不會覺得無趣嗎?”宮川鈴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