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溼漉漉的街路上,一下子摔了下來。

來不及檢視傷口,陳豐急忙按住閻信義握槍的手,舉起拳頭就朝手腕捶去,捶了好幾下,閻信義才痛叫著鬆開了手。

嚓!

陳豐急忙起身,抬腿高高一腳,將那柄手槍踢飛進了河裡。

“陳豐,你惹我!你死定了!”

陳豐怒火中燒,連著幾拳,重重崩在閻信義臉上。

“陳豐......你讓我破產,你不得好死!”

“我讓你破產?那雲城裡,那麼多被你玩破產的人,你怎麼說?”

“他們死有餘辜!都是蠢豬狗!”

“你不也是麼!”

“狗屎!我閻信義是雲城的牌面!”

......

雨未歇,打得河面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不斷瘋狂綻放。

遠處,已經響起治安所的警笛聲。

閻信義咳了幾口血,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韓流服飾會漲的了,你騙過了雲城所有人,玩了一出好戲啊!不僅自己收走了韓服飾,還把雲城幾乎上百個的工廠,一下子帶垮了!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生意而已。”陳豐笑了笑,“白手起家,從無到有,要是不精打細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閻總當年從個混黑小頭頭開始,不也是一路腥風血雨麼。”

“你以為贏了我,雲城就穩了麼?雲城幾乎坐擁三角洲,雲江繞城而過,而海口便在十幾裡之外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一直不碰河運?這他媽就是天然的良港啊!”

“河裡有沙?”陳豐怔了怔。

“煙......”

陳豐從袋裡摸出一盒煙,替奄奄一息的閻信義點著,可惜沒吸上兩口,便被雨水打溼了。

將煙扔掉,閻信義索性躺在河堤上,看著天空,嘴裡發笑。

“玩衣服有多少毛利潤?馬家港的年利潤,你知道是多少麼?就去年一年,便淨收三個億!我兩年前想去碰一下,輸得我差點破產。”

陳豐皺了皺眉,下游有個港口,他是知道的,先前從雲江順下去的衣服,此刻有不少還堆在那邊的倉庫裡。

“你碰了河運,呵呵,這可是馬家人的逆鱗,你等著吧,遲早會有人來找你!”

“法治社會,像你這樣的瘋子可不多。”陳豐冷笑。

閻信義聽著,一時笑得更加放肆。

“陳豐,你果然還是太年輕,咳咳......馬家人的手段,你沒有見過,我也不怪你,終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陳豐臉色沉默,他不過就是鑿了河沙,藉著雲江把衣服裹了防水布,就這麼順下去,這都能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