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萬?”閻信義怒極反笑。

二十萬對於普通人而言,在千禧年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對於閻信義來說,遠遠算不上賺錢。

“閻總,這幾年服裝生意陷入低潮,我還是那個建議——”

“建議什麼!搞房產樓盤?搞外貿?做生意就是搶錢,連自己地盤裡都搶不到,你還想伸手搶外面的?”

閻信義將頭靠在老爺椅上,用手攏著頭髮。

“再等兩年吧,說不好,明年服裝潮流又變向了呢。”

“閻總,暑假也準備到了,生意應該會好一些。”

“這是自然,淨是賺孩子的錢了。”

“閻總,外面有個叫王泰的過來找,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講。”兩人正說著話,這時一個保鏢走入。

“王泰?哪條道的?”閻信義疑惑地轉頭。

閻平思考了下,搖搖頭。

“讓他進來。”

王泰一臉是傷哭哭啼啼,被兩個保鏢嫌棄地扛進來,扔在沙發上。

閻信義皺起眉頭,以他黑白通吃的手段,是沒什麼人敢虎口拔鬚的。

這哪裡來的東西?

“閻老大,我、我以前跟你吃過飯的,你在城南開檔那會,不記得了嗎。”王泰抹著眼淚,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

“有屁快放!要是被人打了求幫忙,趁早滾出去。”閻信義不耐地揮手,他最煩別人提這一茬。

“閻老大,我有重要事情要說......那個收爛衣的收購站,實際上不是外商普朗的,背後老闆另有其人!”

雲城很小,最近收購站鬧的動靜很大,當然,閻信義也懷疑過,調查過,但並沒有查出什麼問題。

“另有其人?你怎麼知道?”

“閻老大,我這麼跟你說吧,那個外商普朗是我的客戶,我親自去接機的,原本是想投資小廠子的,可沒想到被人擺了一道。”

“揀重要的說。”閻信義拋了一根雪茄過去。

王泰若獲至寶地接住,嗅了好幾下才繼續開口。

“是一個叫陳豐的小崽子,我後面查過了,收購站就是他慫恿普朗開起來的,英倫國那邊我也託人打聽了,聽說普朗還賣了處遺產,他們收購衣服肯定要自己賣的!”

閻信義頓了頓,繼而放聲大笑,“現在這年頭,還有人想做衣服生意?不怕虧死嗎?”

笑了笑,閻信義突然眼神滯住,似乎想起了什麼。

“閻平,兩年前的衣服,大概是什麼價位?”

閻平想了想,“普通的話......大概50左右,襯衫要貴一些,峰值是70左右,另外還有韓流服,去年價格還是挺不錯的。”

“那個就別提了,已經過時了。”閻信義揉著額頭,“現在收購的話,價格能壓到原價的20%,的確是低。我只是想不通,收這麼多怎麼賣出去?等什麼時候賣出去,真要賣到非國。”

“暴跌,隨後是暴漲,利潤會比天還高。”閻平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