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看著子車乘,怎麼感覺你們都很遺憾的樣子,在我墳頭拔草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這一仗之後,子車將軍也能封侯了吧?”樊噲突然問道。

所有將領也都是看向子車乘,對啊,滅國者封侯,這是定律,子車乘作為滅國主將,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不會!”子車乘搖頭。

“因為我們屠城了,違反了國尉府頒佈的軍法,所以回去之後,我還要去軍法處報到。”子車乘笑道。

子車乘想到的也更多,就算他屠城了,但是也是滅國了,封侯是必然的。

可是,覆滅百越,副將任囂必然封侯。

然後呢?樊噲滅夜郎封侯!

一軍三封侯?南征大軍出現三個封侯,是帝國不允許的,軍方也不會允許,長城兵團戍邊多年,又是帝國秦兵,可是主將蒙恬都不是侯爵,若是他再封侯,讓老秦人兵團怎麼想?

所以,這次回去,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卸甲歸田,被調回咸陽擔任一個閒職軍官了。

在帝國看來,他們南征兵團就是一個團體,長城兵團也是一個政治團體。

沒有人會願意看到南征兵團這個政治團體坐大,三個封侯,那帝國還有誰能制衡他們呢?

“我們殺了多少人?”子車乘問道。

“加上跤趾王城,差不多五十萬吧!”參謀答道。

“上報吧,改為百萬!”子車乘說道。

“這...”參謀呆住了,謊報軍情,這是重罪。

而且人家謊報軍情,是為了擴大軍功,可是他們是屠城,比殺良冒功更嚴重的,還故意擴大了屠城人數,這就是在自己找死啊。

“不想我死,就這麼報!”子車乘說道。

自瀆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有滅國之功在,無論多大的罪責,他都不會死,但是功績過大,那是真的會死。

“終究是活成了那個討厭的人!”子車乘嘆了口氣。

人總是要成長的,以往的他是不會想那麼多,可是作為樗裡麾下第一將,他卻不得不讓自己去想。

如果公子尋是王子,是帝國的繼承人,那他不會這麼做,他做的越好,未來就會越好,可是公子尋終究不是帝國的繼承人,他們越強大,未來公子的也會死得越快。

或許公子尋因為身份原因不會死,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會被新的帝王的團體排擠,而朝堂排擠,死亡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大軍有條不紊的佔領了跤趾,宣告了跤趾成為了帝國的國土,而子車乘等人也都在等著新的軍令下達,同樣也在等著南征大軍與跤趾水師決出勝負。

對於水師戰敗,沒有人有任何疑惑,只是時間問題,不僅僅是因為水師國滅了,同樣也是對公子尋的信任。

公子尋自出戰以來,未嘗一敗,匈奴做不到,西南諸夷做不到,跤趾自然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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