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樊噲沒有猶豫,帶著狗哥兒、零羊和千默等胡騎營營將接令,轉身就離開了帥府。

不到一刻鐘時間,地面震動,大軍就已經拔營而去。

“公子要不要三思!”幕府幕僚都遲疑了。

水師逼進,他們應該做的是防守才對,在探情敵請之後,再做出相應的對策,甚至形勢有變的情況下,他們也能捨棄桂林,退回長沙郡。

可是樗裡尋做的卻反其道而行之,明知水師來犯的情況下還悍然分兵南下馳援子車乘。

“命令不變,去做吧!”樗裡尋沒有解釋,也不更改命令。

第一梁踟躕了一下,還是上前道:“請公子收回軍令,子車將軍的前鋒營本就是依靠桂林提供的糧草輜重,現在又派遣胡騎營南下,糧草輜重補給很難跟上。”

第一梁說的並沒有錯,象郡大軍的糧草輜重都是由桂林中軍提供,而南征大軍的糧草又是由零陵提供,現在繼續拉長戰線,糧草輜重根本無法補給。

最關鍵的還是,水師逆流而上,也就等於是斷了他們的補給線,更加難以給子車乘進行補給了。

樗裡尋看了第一梁一眼,嘆了口氣:“所以為什麼去的胡騎營就是這個原因!”

隨著樗裡尋的話音落下,整個幕府都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胡騎營,那是胡騎營啊,都是由匈奴騎兵組成,而匈奴最擅長的是什麼?

大軍過處,就地掠奪,以戰養戰!

所有人都能想象到胡騎營南下過處的場景,胡騎營過處,寸草不會,生靈塗炭,兵災!真正的兵災。

第一梁看向樗裡尋的目光也變了,他一直以為樗裡尋作為大軍主將,經歷大戰無數,用兵無己,但是真正的樗裡尋對士兵的生命卻是無比的看重。

否則也不會在最後犧牲自己名聲去坑了項藉,換來百越大軍淪為俘虜保住一命。

可是現在,樗裡尋應該知道他的這道軍令下去,整個跤趾會變成什麼樣。

然而樗裡尋還是選擇了下達這樣的軍令,根本就是沒有管跤趾百姓的死活。

“只有華夏的子民才是本公子的子民,選擇叛亂,那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樗裡尋冰冷地說著。

秦軍已經佔領了桂林和象郡,退是不可能退的,也沒有人能讓秦軍退去。

就算秦軍想退也退不了,會稽水師來不了,就算他們退到了零陵又能如何?

帝國不可能在抽調大軍前來協助,因此他們要做的就是擊潰敵軍。

在西江上大戰,樗裡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尤其是對方還擁有樓船這種大殺器。

因此,樗裡尋選擇拖,拖住水師逆流而上的時間,讓胡騎營和子車乘直接覆滅跤趾國,到時這支水師就成了無家無國的孤魂野鬼。

至於這其中是多少人,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人流離失所,那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他要考慮的僅僅是保住自己麾下將士的性命,保證戰爭的勝利。

子車乘也終於是等來了胡騎營,只是看著手中的軍令,子車乘也有些亂了,他以為的軍令是讓他們撤出臨塵,返回桂林,跟大軍會師,然後抵擋這支突然出現的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