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還有一求,臣有妻弟曾因觸法,而被流放,望陛下大赦其罪,許其返回咸陽,跟在臣身邊做個車伕!”陳平再次得寸進尺。

扶蘇這回猶豫了,大秦立法,以法為制,雖然作為皇帝有大赦的權利,但是也不是能濫用的。

可是看著陳平恭恭敬敬的樣子,扶蘇還是心軟點頭了。

陳平再謝,然後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再開口了。

“子平還想要什麼?”扶蘇一看,瞬間扶額。

“臣,臣還有一族弟……”陳平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允了!”扶蘇揉了揉眉心,揮手同意了。

“陛下如今還不知嗎?”陳平突然起身行禮,再無剛才索要官職和謀求特赦的嬉皮笑臉樣,鄭重的行禮問道。

扶蘇一愣,看著陳平。

“臣出身微末,在朝中無底蘊,無背景,只能依仗陛下寵信,然而就算如此,臣依舊想著安插親信,讓家族做大,何況他人呢?”陳平認真的說著。

扶蘇瞬間驚住,看著陳平,他明白了,陳平這是在告訴他,外人始終是不可信的,哪怕是自己的家臣也一樣。

而陳平接連為族人妻弟求官,要的就是家族做大,也只有自己的族人才是可信的。

“陛下明白了?”陳平再次行禮問道。

扶蘇腦中閃過雷光,幡然驚醒,再想想將閭說的,仔細去想,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借外人之手,來制衡族叔!

那些人真的是在為他考慮,為王權考慮?

都不是,他們只是在畏懼大秦宗室的力量,尤其是在畏懼族叔,因為那是一個真的敢對他們下屠刀的人。

無論十八弟是真的有罪還是無罪,族叔已經殺了,在外人看來就是,他樗裡尋連同室子侄都敢殺,還有什麼人不敢殺呢?

這才是真正的王權的守護者,只要宗室力量還在,還能壓制住所有人,就沒有人敢動搖他的帝位。

“先生一言,朕受益匪淺,請受扶蘇一拜!”扶蘇起身行禮。

陳平避而不受,搖頭道:“陛下該謝的應該是大將軍。”

扶蘇起身,望著樗裡方向,點了點頭,沉聲道:“擺駕,樗裡!”

“喏!”章邯也鬆了口氣,他和陳平一樣都屬於是帝王家臣,更清楚他們的權勢來自帝王,只有帝王有威嚴,他們才能過的更好。

因此,他們都不願意看到扶蘇與樗裡尋爭得兩敗俱傷,最後被百官挾持。

只可惜他章邯打架殺人可以,勸諫這種事真不擅長,還好有陳平,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多謝子平先生!”章邯低聲對陳平行禮,一榮俱榮,他分得很清楚。

陳平微微一笑,還了一禮:“都是為陛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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