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戰,秦軍是把能派出去的的全都派出去了,甚至連留守的伙伕都抄起傢伙事上了。

子車乘等將領也看不到戰場後方的情況,直到他們率軍回營才發現,整個大纛下,居然只有不到三百的樗裡衛在守護。

然後又是被樗裡衛拒絕進入營帳中拜見公子,這就讓他們不得不擔憂是不是後方出現了什麼意外。

“吵什麼吵, 都滾回去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營帳門簾挑開,樗裡尋揉著太陽穴臉色依舊蒼白的走了出來。

“公子!”所有將領見到樗裡尋出來瞬間站直了身子行禮。

“都回去休息吧!”樗裡尋看著將領們臉上,甲冑上未乾的血跡,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諸將仔細觀察了一陣, 發現樗裡尋沒有受什麼傷才行禮告退,退回去修整部隊。

子車乘則是留了下來, 跟著樗裡尋走進了營帳之中。

“公子真的沒事?”子車乘還是擔心的看著樗裡尋。

樗裡尋閉著眼半躺在睡榻上, 揉著腦袋,生氣的說道:“本公子花了那麼多錢打造的驃騎營就是讓你這麼用的?”

子車乘一怵,尷尬的不敢再開口,這一戰下來,驃騎營幾乎折損過半。

“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不是用自己袍澤的命來換的!”樗裡尋緩和了語氣說道。

如果不是子車乘和驃騎營創造的機會,秦軍恐怕就要跟東胡在這無名的關隘下僵持數月甚至數年之久。

只是作為大軍統帥,哪怕看不到戰場,樗裡尋也從一個個戰報中分析出了驃騎營的大致折損數量,因此,樗裡尋是既生氣又心疼。

“末將明白!”子車乘不敢反駁,死的人太多了,他更加心疼。

可是戰場就是如此,必須有人要犧牲, 所以他們選擇了犧牲自己。

子車乘再次抬起頭, 才發現, 睡榻上已經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子車乘也瞬間也感覺到睏意湧了上來, 將甲冑一拖,也擠在了睡榻上酣睡過去。

等樗裡衛久久不見公子和鬼侯出來,才走進帳中,看到熟睡的兩人,悄悄吹滅了油燈,退了出去。

鬼侯和公子的關係他們都很清楚,不是兄弟勝過兄弟,是最早的一批樗裡衛出身。、

如今的樗裡衛,都是後來擴充之後的,第一批的樗裡衛要麼長眠地下,要麼是卸甲歸家,剩下的也都在大秦各軍中擔任要職。

因此,他們在想聚到一起是極為艱難的,而鬼侯和公子則是最早的知己。

對於兩人睡到一起,親衛們沒有覺得任何危險,全天下都有可能刺殺公子,唯獨鬼侯不可能。

日上三竿,樗裡尋才睜開眼, 皺了皺眉, 哪來的一聲血氣?

從睡塌上爬起來,樗裡尋才看到自己床上還躺著一個彪形大漢, 無語的搖了搖頭走出了營帳。

“公子!”見樗裡尋走出營帳,親衛急忙送來水給他洗漱,並讓伙伕準備好伙食送來。

“各軍將領都回來了?”樗裡尋邊洗漱邊問道。

“大部分都已經歸營!”副官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