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墨不可能因為一個范增就把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全都送出去。

“僅憑范增是不夠,但是項氏一族卻是夠了,范增除了告知老夫他的計劃外,還拿出了項氏一族的兵力部署情況,以及他們有多少同道中人,因此才讓老夫相信他們有這個能力。”即墨說道。

“項氏一族的兵力部署,還有抗秦謀逆者的花名冊?”樗裡尋點了點頭,即便不是全部,但是也足夠他們順藤摸瓜了。

“項氏一族有多少兵力?”樗裡尋開口問道。

“自秦楚大戰之後,楚國滅亡,項氏一族將楚國的潰軍全都收攏了,分別藏於楚地大山之中,人數大致在三萬左右。”即墨想了想說道,然後又道:“但是他給老夫看的只是其中部分萬餘左右的兵力部署。”

“沒用了,給你看的那些都被本公子殺了於秣陵城外築京觀了。”樗裡尋嘆了口氣。

顯然范增給即墨看到的就是他們這次出兵的那些士卒的藏身之地,就算拿到了也已經是人去樓空,被捨棄掉的。

“公子尋哪來的大軍?”即墨有些不信,那可是一萬餘的大軍,整個鄣郡除了郡城有三千常備郡兵,其他各縣也就是幾十號衙差而已。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他們已經被本公子削首築京觀了。”樗裡尋淡淡地說道。

即墨認真地看著樗裡尋稚嫩的面孔,嘆了口氣道:“天下人都低估了公子尋啊。”

樗裡尋聽著即墨的誇讚,不置可否,但是心底還是被嚇到了,若是項氏一族準備在充分一些,或者說他們願意全盤壓上,自己和扶蘇就是真的涼了。

“相比於長公子扶蘇,若是老夫,老夫更想先殺了公子尋!”即墨看著樗裡尋認真地說道。

長公子扶蘇因為是長公子,也是天下士人的表率,所以行事都有條條框框約束,想要針對,辦法很多。

可是現在多出了一個公子尋,一個不按章法出牌的公子尋,任何道德束縛都拿他沒辦法,人家本就是被推出來為扶蘇擋槍的。

最關鍵的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依舊還是輕視了樗裡尋,就真的以為他只是一個被秦國宗室推出來背鍋的犧牲品。

於是,功敗垂成,沒人會想到秦國居然是要再復嚴君之時公室子弟掌朝堂的局面。

“還有哪些人也參與了?”樗裡尋繼續問道。

“很多!”即墨說著,示意季布將竹簡拿給他,他自己來寫,因為口述的話,他也容易記不起來或者重複。

季布看了樗裡尋一眼,見樗裡尋點頭,才將筆和竹簡小心的擺到了即墨身前。

即墨點頭致謝,提起筆快速的寫下了幾個名字,然後握著筆思考了一陣,才繼續動筆。

樗裡尋站起身來,看著即墨寫著,看了一會兒就在刑訊室中慢慢踱步,等著即墨寫完。

“這位將軍,請去給老夫送些酒水來!”即墨看向守在身邊的季布說道。

季布點頭,轉身離開,樗裡尋也沒有在意,反而是看著樊噲和英布蹲在門口無聲的划拳,也不知道在賭什麼。

“砰~”突然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樗裡尋和樊噲、英布都是瞬間回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是這一眼卻讓三個人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