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裡尋搖了搖頭,樗裡已經窮得沒邊了,所以他更清楚底層百姓黔首需要的是什麼。

戰爭永遠是貴族和當權者為了自己的利益裹挾著底層百姓產生的,底層百姓只要不是暴政逼得活不下去,是不會選擇反抗的。

尤其是士伍中的底層士兵裹挾將領這種事更是很難發生,一般都是大軍被圍,為了活命才會裹挾將領投降。

會稽水師卻沒有這種情況,因此是不可能譁變。

“公子既然知道會稽危險,為何還要執意前往?”季布不解地問道。

樗裡尋順著江水望去,沒有回答。

“因為戰爭是要死人的!”子車乘嘆息地說道。

“若是等藍田大營的大軍趕到,會稽水師就會被打上叛軍的名號,以大秦軍法,是要全軍坑殺的。

公子敢在藍田大軍趕到前,先到達會稽水師,就是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季布等人都是看向了樗裡尋,他們一直以為樗裡尋是鐵石心腸,除了自己人,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但是現在看來卻又是不一樣。

“別把本公子想的那麼風光偉正,我只是怕事態朝著未知的方向惡化罷了!”樗裡尋這是才開口說道。

等藍田大軍到,知道必死的會稽水師會不會譁變,譁變之後會不會引發楚地的事態糜爛,楚地糜爛,會不會引起天下動盪?這些都是未知的,但是卻又是極有可能的。

因此,在事情變得複雜之前將一切遏制是最好的選擇。

會稽江面上,一艘艘艨艟艦船在水面遊弋巡視,時不時還有這樓船在江面上操練,可見當年楚國水師之強大。

巡弋的斥候快艇也發現了順水而下的樗裡衛一行,第一時間拉起的警報,同時三艘艨艟艦第一時間朝他們趕來。

“軍旗未變,還算安全!”子車乘看著艨艟艦上懸掛的黑龍旗,鬆了口氣說道。

“來者何人,未得調令,擅自闖入我會稽水師營盤!”艨艟艦帶著巨大的水浪,將樗裡衛的快艇小船蕩得左右搖晃,旗艦上一個身著將軍黑甲的將領走到了艦首高聲喊道。

“大秦公子尋在此,還不讓行?”樊噲大聲吼道。

“公子尋?”黑甲將領驚訝,急忙命人放下了船板接引樗裡尋上船。

“公子小心!”樊噲護衛在樗裡尋身邊,警惕的說道,一旦上船,就不是他們能守護得住的了。

樗裡尋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大步走上了艨艟艦船,樊噲等人也緊隨其後,護衛左右。

“會稽水師,甲字營營將,風化見過公子尋!”黑甲將領等到樗裡尋在甲板上站穩,急忙抱劍行禮。

“帶本公子回水師大營!”樗裡尋沒有廢話,要解決水師問題,只有到水師大營才有用。

“喏!”風化點頭,揮了揮手,船杆上的旗官急忙揮動旗幟指揮各船艦返航回營。

“公子尋怎麼會突然視察會稽水師?”風化疑惑的問著子車乘。

子車乘看向風化,見他神情不似作偽,顯然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問道:“數日前,曾有公子親衛趕到會稽水師,將軍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