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營將看完了帛書,也都是驚掉了下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整個長城之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最終,蒙恬還是打破了寂靜,看著李牧問道:“先生以為公子尋寄來這份帛書有何意圖?”

李牧還是沉默,這玩意兒太荒誕了,他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好好的你就成了匈奴的前賢王,你是認真的?

“那小子恐怕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脫身了,才會寄來這份帛書,就是讓吾等想辦法,幫他脫身。”沉默了許久,李牧才開口說道。

而匈奴大營中,樗裡尋的確是在仰頭望天,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怎麼脫身了。

蒙恬等人是一臉的茫然,這份情報他們需要好好的消化消化,至於怎麼做,鬼知道怎麼做。

“這是個狠人!”張良嘆道,他們也有人在雁門關營將中,但是看到這份情報,張良沉默了。

試問天下誰能一封書簡讓整個大秦嫡系將領集體沉默的,沒有,一個也沒有,但是樗裡尋做到了。

至於說將訊息出賣給匈奴,他們雖然反秦,但是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不愧是子房一生之敵啊!”張良認真地說道,跟這樣的人傑博弈生活才有樂趣。

“先生不生氣?”張良身邊的侍從們都驚訝的看著張良,要知道樗裡尋可是冒充張良的父輩啊,還是做這種敗壞張氏口碑的事。

“生氣,但是那是另外一回事,人家用的是陽謀,除非子房能自己去匈奴澄清,但是這樣做張氏就更加洗不清了。”張良嘆道。

他可以去匈奴跟樗裡尋對質,然後洗去張氏勾結外族侵略中原的汙名,然而那樣做,樗裡尋必死無疑,結局還是一樣,張氏又會被冠上為了名聲坑殺同族的汙名,結果還是一樣。

所以他們只能等樗裡尋回到中原之後,才能公開澄清不是張氏所為。

“我只是在想他該怎麼脫身!”張良笑著說道。

反正他是想不到了,樗裡尋現在是前賢王,率領大軍與秦軍對峙,想脫身艱難無比,這種局面,只能說是懵逼,兩邊都是懵的!

“有什麼好猶豫的,先打了再說,那小子不是說了他們也要削弱伊治邪部,那就把伊治邪部和赫陽部打殘,剩下的交給那小子自己玩去!”李牧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可是這麼做,公子尋怎麼回來?”蒙恬等人都是看著李牧問道。

“回什麼回,就讓他留在匈奴好好當他的前賢王!”李牧也是生氣的說道,回個錘子啊,好好的當你的匈奴前賢王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去吧!

“本公子覺得可以!”扶蘇想了想點了點頭,他們對匈奴是知之不深,現在都有公子打入匈奴內部了,幹嘛要撤回來,這是多少間者都達不到的高度啊。

李牧愣住了,我就是一時氣話啊,你怎麼就認同了,然後看向蒙恬等人,發現眾人也是開始動搖,有些認同了扶蘇的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