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不得他們傷春悲秋,即便是同伴的屍首,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搶回來。他們掀碗要做的就是堅守,阻撓對方的行進。

“小子,你帶人繞過敵軍後方,看看他們來了多少人!”李牧看向樗裡尋凝重的問道。

他們作為最先交戰的小旗,不僅僅是要守住雞鳴驛等待馳援,同樣還要肩負起打探敵軍動向的任務,給中軍帥帳確定敵方的目的。

“喏!”樗裡尋沒有任何質疑,抱劍行禮,帶上一伍人直接從營地後方遁入了叢林中,朝匈奴後方潛行而去。

“老大是故意支走公子的?”副隊率等人都明白李牧在做什麼,但是都沒有直接提出任何質疑,直到樗裡尋等人消失不見,才看著李牧問道。

“匈奴只是不願意折損太多,否則三萬騎兵兩輪衝鋒,我們的營地就跟泥捏的沒什麼兩樣,公子留在這太危險了!”李牧嘆道。

遇到匈奴三萬大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守不住了,唯一給他們戰鬥的信念就是因為公子尋在他們身邊,因此就算是死,他們也要守住雞鳴驛。

“援軍最快也要一柱香時間,我們附近有兩個旗的袍澤正在敢來,隨後其他袍澤也會趕到,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住這一柱香時間!”李牧沒有下令撤退。

一旦他們後撤了,就很可能讓匈奴聚起兵勢,導致後方來援的袍澤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與奔跑起來的匈奴騎兵交鋒,到時就會一潰千里,讓匈奴大軍直達雁門關下。

“一柱香罷了!”副隊率笑了笑,就算是三萬大軍又如何,大秦銳士面前,一切皆斬!

所有士伍也都是相視一笑,不就是一柱香?他們有什麼說守不住的呢?

“該死!”伊治邪看著還有數道未被填平的陷馬坑,只要他們敢派人去填平,對面那支小旗就敢還以箭矢來射殺他們的勇士。

可惜,第七旗人數終究是太少了,伊治邪的人數太多了,即便是第七旗在瘋狂的射殺著那些監守的騎兵,也無法阻攔那些奴隸們的填埋,很快,所有的陷馬坑就被重新填平。

“來了!”李牧目光凝重的看著所有士伍,沒了陷馬坑,他們只能躲在拒馬和鹿角之後依靠大秦長戈來將匈奴騎兵挑下馬來。

“真不拿奴隸當人看!”所有大秦銳士手中長劍往地下一豎,流淌著的鮮血就不斷的順著劍刃滑下,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伊治邪終究是學聰明瞭,沒有再讓匈奴騎兵衝鋒,而是驅趕著奴隸們去推開拒馬和鹿角,用奴隸的命來換第七旗士伍的命。

“殺!”第七旗士伍全都殺紅了眼,目之所及,只有不是黑色甲冑的袍澤,就是一劍又一劍的收割帶走。

“退回營地,依託營牆自由為戰!”李牧再次下令,拒馬和鹿角已經擋不住,只能再次退回營地之中。

他們將營牆設立了一道又一道,只允許兩人並行,就是為了如今的局面出現,只要陷入營牆之戰,他們需要面對的就永遠只有一個敵人。

“哪來的精銳?”伊治邪難以置信,戰鬥到現在,他們死傷無數,然而這支小旗卻始終如同海中礁石一般,擋住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