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嬋兒......”

在蘇楊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的畫面,那個叫嬋兒的女孩在聽到孩子“哇”的哭聲後,便陷入了昏迷。

為什麼又是嬋兒?這個嬋兒和楊亦可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聯?為什麼總是平白無故的出現那些片段?蘇楊昏昏沉沉的,意識也有些錯亂,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見到這樣的場景。

那個嬋兒後來是死了嗎?

“蘇楊,蘇楊,你用點力,加油,千萬別睡著,孩子就快出生了。”當蘇楊還沒想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三叔的呼喊聲終於把她驚醒。

在一場又一場的陣痛後,蘇楊用盡全身的力氣,替她急於出世的孩子助了一把力。

終於,一聲不大的嬰兒啼哭在夜幕裡疾馳的車上響起,那個孩子,在蘇楊的肚子裡僅僅呆了七個月就迫不急待的來到了這個世間。

蘇楊已經累的虛脫了,她想好好看看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可實在是沒有辦法起身,也只能倦縮在坐椅上看三叔忙活著,心裡卻一直在唸著剛才那個叫嬋兒的人,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三叔將孩子簡單包了一下便抱到她眼前說:“蘇楊,快看看,這孩子看起來可機靈了。”

蘇楊強撐著精神打量著這個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孩子,只見他臉黑黝黝的,泛著紅光,睜著的眼睛滴溜溜的到處在看,似乎對一切都是那麼好奇。

車裡光線雖然很暗,但他的眼神卻很明亮,她清晰的記得這個眼神,這是峭壁崖那條大黑蛇的眼神。

蘇楊才看了一眼,媽媽就趕緊從三叔手裡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用小棉被將他包裹起來,生怕凍壞了這剛出生的孫兒。

“黑蛇,你怎麼那麼著急要出來!”想起穿心果爺爺的話蘇楊不由地輕聲呢喃了一句。

“黑蛇?什麼黑蛇?”媽媽在一旁聽到了,驚訝的問。

“確實是黑蛇,大嫂,今年是蛇年,再過幾天陽曆可就是馬年了,如果不早產,這孩子該是明年二月才生,該屬馬的,這下就可是屬蛇的了,這生於黑夜,還不就是黑蛇麼!”

幸好三叔的解釋合情合理,不然蘇楊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媽媽聽了後倒也沒說什麼,應了聲:“原來是這樣啊,嚇我一跳!”

媽媽又開始逗著那黑黝黝的小傢伙,看起來非常高興,蘇楊終於也舒了一口氣,但是,她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好像還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三叔簡單收拾了一下,問師傅:“小麥,還有多久可以到醫院?”

司機回答說:“快了,大概十幾分鍾就可以到了。”

“要不,就不去醫院了吧,你看這孩子都生了,蘇楊也沒事,別去花那冤枉錢了,咱們回去吧?”媽媽輕聲的跟三叔說。

“那怎麼行,產婦還很虛弱,危險期還沒度過,而且早產兒需要專業的照料,醫院都快到了哪有回去的道理,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三叔堅決反對的說。

“那就去吧,我也沒說一定不去,就是看她們母子平安,想著不用再去遭那份罪,在家裡我也可以好好照顧她兩的。”媽媽還是不太情願,但又礙於三叔的面子,不好再說什麼。

蘇楊不想讓媽媽為難,準備開口說不用去醫院了,可是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彷彿乾枯了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三叔示意她不要說話,好好休息,她只好輕輕閉著眼睛,放鬆心情,享受著這短暫的安寧。

可是,這安寧還沒得片刻,她的肚子又鬧騰起來,甚至比孩子出生前疼得還緊。但蘇楊這時候話也說不出,只不停的哼哼。

三叔見蘇楊的神色不對,趕緊使出他的把脈絕技。只見他神情緊張,眉毛都皺在一起了,看得出來,應該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不過為了讓蘇楊能安心一點,他努力的保持平靜,沒有說太多話。

蘇楊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直在被抽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麼還會那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