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安,那不安牽動著他的心,他自言自語地說:“蘇楊好像遇到危險了,怎麼辦,要不要想辦法幫幫她?”

“喲,青藤,一個人在那嘀咕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好友雪靈,便著急的說:“雪靈,你來得正好,我感覺到了蘇楊有危險,怎麼辦?”

“你真是關己則亂,蘇楊都不記得你了,你還這麼關心她的動靜,要我說,就該讓她吃點苦頭,誰讓她去貪戀人間的。”

“話不能這麼說,要不是當年我離開了她,事情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當初那件事也不是你做得了主的,怎麼能怪你,她要是不那麼衝動,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可現在她遇到危險了,我要是袖手旁觀,可就錯了啊,但我現在也想不到辦法可以幫她,你也幫我想想辦法吧。”

“青藤,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能插手到人間去,除非領袖做主,可是你看領袖最近的狀態,似乎精神力差了很多,要不然,你都感覺到的事,他會不知道嗎?”

雪靈說的是事實,做為森林的領袖,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他都有辦法獲得訊息,更何況事關蘇楊,領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森林裡平靜如常,不見任何動靜,就說明蘇楊並沒有真正的危險。

再說人間不是原始森林,他們兩也確實愛莫能助,有些事,也只有蘇楊自己去面對的。

眼看天已經黑了,蘇楊沒有帶任何照明的工具,在這種環境下摸黑前進是很危險的。可是在沒找到哥哥之前,她連回去的勇氣都沒有,繼續往前走至少還有個盼頭。幸好雨勢終於漸小,她望了望遠處山上星星點點的燈火,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和哥哥的安全相比,其他都是次要的,如果不能確定哥哥沒有危險,蘇楊是無法安心的。

她記得好像轉過前面那個彎之後,就是那段四周沒有人家的低窪路,那裡現在水到底有多深根本無法估計,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淌過去。如果能在那之前遇到哥哥就好了,起碼不用再想著是否該往深處走。然而,天不遂人願,蘇楊已經走過了彎道,來到了這低窪路段,但這哪裡有哥哥的身影?

四周除了水還是水,這該如何是好啊。

正常來說,哥哥去鎮上揀藥,在大雨突發時應該到了這附近的,但這裡沒有人家無處躲避,所以被困在這附近的可能性很大。於是,蘇楊站著不動用盡全力呼喊“哥哥,你在哪呢?”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唯有壯著膽子朝前繼續走,一邊走一邊喊,不知不覺水已經漫到了她的腰部。

這下蘇楊真的慌了,聲嘶力竭的喊:“哥哥,你在哪兒,快來幫幫我,我怕水。”

可任她如何呼喊,都沒有人回應。現在進退兩難,冰涼的水使她凍得直哆嗦,兩條腿也不聽使喚,用勁了力氣才能往前走一小步。

還好,這個地方雖然地勢低窪,但路面很寬,而且一面是靠著山體的,只要沿著山體旁邊走就不至於掉到溪裡去。

蘇楊不停的安慰自己,只要走過這一段路就好了,哥哥肯定在前面某個地方等著她去接,只是雨水聲太大他聽不到聲音,只要見到哥哥,就不害怕了。

走著走著,蘇楊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身體差點摔進水裡,好在用傘撐住了沒跌倒,但還是嚇得不輕。

她藉著微弱的光線細看一下,發現身邊好多亂七八糟的垃圾和樹枝,還有那些死羊,更有一些看起來奇形怪狀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蘇楊不由得驚叫起來,本來就恐懼的心裡頓時不知所措,心裡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早知道就該在家待著等的,現在別說往前走了,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卻沖刷不去恐懼,眼睛睜也不是閉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腦海裡想起這附近有一棵大樹,以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她只要看到大樹就覺得特別親切,所以有大樹的地方蘇楊都記得,既然已經沒有勇氣再朝前走了,也不敢往回走,只有去那裡先避一避,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