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你怎麼了?”羅松半夜醒來,看著身邊大汗淋漓的蘇楊,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是不是那酒裡的藥有問題。

他搖了搖蘇楊,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便有些著急,想去找媽媽來看一下,但現在太晚了,也不好去叫她,只有自己守在一旁觀察。

這一夜,羅松看蘇楊身體一直在變化,一會兒冷的發抖一會兒又大汗淋漓,現在看起來好像還僵硬了,他把蘇楊的汗擦了擦,又替她按摩了一下手腳,希望她能安然醒來。

然而,直到天已大亮,蘇楊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仍舊是那種昏昏沉沉的狀態,有了上次的經驗,羅松猜想她可能又是做夢了,叫了幾聲仍舊沒反應,最後還是把媽媽叫了進來。

媽媽進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跟她兒子說:“你還是去叫三叔來一真的趟吧,怕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就麻煩了。”

“媽,如果三叔問我們給蘇楊喝了什麼,到時候怎麼說?”

“沒事的,我只是在楊梅酒里加了點高度酒,不是放了什麼藥,你以為我真會去幹那傻事啊,我估計她是酒力不行,還醉著,不過看她這身體僵硬的,還是讓三叔來看看放心些。”

“好的,我知道了。”羅松說著便飛快的出了門。

蘇楊還在小心地往上爬,她不知道人間的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不過現在她卻有一種錯覺,她覺得可能自己一點也沒動,可能還停在原地。

為了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想,她沒忍住便朝下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她給嚇。

下面的曠野已然變成了奔騰的河水,哪裡還有半點來時的樣子。

水流很急很急,如果不小心掉下去肯定直接就給沖走了,像蘇楊這弱不經風的身子,估計直接衝散架了吧。而且蘇楊從小就怕水,這下可好,看到這一幕直接犯起暈來。

她嚇得趕緊往上爬,然而越著急,身體越像貼在峭壁上一樣無法動彈,根本不像剛才那樣可以自由攀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由得大罵了一句:“哪個不長眼的弄的這亂七八糟的名堂?要不一開始就別讓我上來呀,現在這上不去下不了的,可怎麼是好?”

“你這急脾氣倒是一點沒變啊,背後罵人,這點可不像個淑女!”

“哼,我又不想做淑女。”蘇楊聽到有人說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說完方才發覺,這裡怎麼可能有人跟自己說話呢。

於是蘇楊抬眼四處看去,可什麼人也沒看到,這下她更著急了,自己在這峭壁上吊著上不得下不得,如果有人對自己不利的話,那就連逃都沒法逃。

她心裡一肚子火,又無處發洩,這時那個聲音又說:“我就喜歡你這不是淑女的樣子,沒想到一別經年,你還是那麼讓我著迷。”

“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是誰在說話?”蘇楊心想,“也許是吧,我總是心浮氣躁,如何能達成自己的心願哦,看來這要靜心也真是不容易,我還以為我有足夠的定力了呢,沒想到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她不敢再去想那下面滔滔的河水,也不去管剛才聽到的聲音,心裡只堅定一個信念,就是一定要爬上去,一定要得到穿心果,一定要讓哥哥和媽媽真正接納自己。

爺爺說過,每個人遇到的情況可能都不一樣,也許她面對的就是要克服自己的壞毛病,讓自己成長起來吧。

又朝上爬了一段 ,她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睛,刺的她生疼,蘇楊下意識的鬆開左手去擦汗水,全然忘了現在是趴在峭壁上,光靠右手的力氣,她沒能抓住那些微小的凸起,手一滑,整個人就朝後仰去。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就從峭壁崖上彈了起來,那一瞬間,蘇楊的心就涼了,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心想:“完了,這要掉下去肯定得淹死,沒想到這穿心果的樣子都還沒見到,小命就不保了,也不知道這被淹死的樹靈會變成什麼,應該自古以來還沒有過這樣的例子吧。”

除了死亡,她還想到了哥哥,沒想到昨晚那一杯酒,會是他們最後的告別,從此便天人永隔,再無相見。

這一刻她腦海裡對哥哥的依戀勝過對死亡的恐懼,她捨不得就這樣放手,可是,她又無可奈何,回想這些年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光,還算是知足,只可惜沒能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然而,在蘇楊手滑下去的一剎那,一隻大手突然從她上方伸出來,牢牢抓住了蘇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