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聽天由命吧!”羅金嘆了口氣,默默的坐在了地上,他不能為了羅松的安危,就去做出讓人類面臨危險的事來。

“爸,怎麼了?”羅松朝他靠過去,連忙問。

都這時候了,羅金也不想再隱瞞什麼,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羅松,包括三包藥現在想要做的事。

羅松媽媽聽到喻叔的話,本就提心吊膽,擔心蘇楊會報復羅松,又聽老頭子說三包藥這是要血祭救蘇楊出來,她擔心蘇楊出來後,解決掉了那些麻煩,就會來對付羅松,她向來護短,絕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有事。

她輕輕拍了拍羅松的後背,想說點什麼,可羅松沒理會,反而是在看著越來越靠近降靈陣的三叔發呆。

向來話多的她居然沉默了,就在那一瞬間,她就做好了決定,她要為羅松留一條後路。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快步朝著陣法衝去,邊衝邊喊:“蘇楊,念在羅松與你幾年夫妻情份上,你安全以後,請對他網開一面吧,不要怪罪於他,我願血祭降靈陣,只求此事到此為止。”

她說著,便已衝到了三叔前面,她不需要那種獻祭般的虔誠,只是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開始了她的血祭。

她一靠近降靈陣,那光網就開始收縮,然後直接將她吸了進去,頓時就聽到陣陣撕心累肺的嚎叫。

蘇楊也傻眼了,她沒想到,媽媽竟然為了讓自己不至於遷怒羅松,自願血祭。這種母愛,恐怕不是她這棵樹能體會得到的......

“媽......”羅松這才反應過來,痛苦的倒在地上,想往前爬,卻被他爸給拉住了,羅金臉上盡是傷意,沉重的說:“你媽都是為了你呀,造孽!”

羅松癱在地上,看著正在被降靈陣吸著生機血氣而痛苦哀嚎的媽媽,心如刀絞,禍是自己惹出來的,可最後,還要媽媽來挽回。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殺人犯,先殺了妻子再殺了母親,他根本不配活著,不配做人,悔恨的淚水流淌在那青紫的臉頰上,看起來無比的淒涼。

蘇楊也被這場景給嚇到了,她原以為降靈陣只對自己這種修煉過的靈有用,沒想到這東西還能傷人。

可剛才楊蘇進來明明沒事的,難道楊蘇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她本來還想在古今兩個降靈陣合二為一時,讓楊蘇掩護自己趁空隙放點靈力出去請那“霧”來協助施秘法,毀了降靈陣的。

那“霧”早就到了這周邊,只是苦於她也是靈,無法進入降靈陣,只能任由蘇楊自己在那撐著,等機會。

羅松媽媽的血祭太過突然,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生生奪了生機,任誰也接受不了。

若真的只是對付異類的東西,怎麼也能傷人?

那些警察也不傻,終於不再含糊了,舉著槍對著喻叔說:“快點停下,救人!”

喻叔沒想到在這靈泉村居然還有人為會蘇楊血祭,他們不是向來排外嗎?蘇楊在這裡的時候,可沒幾個人對她友好過,怎麼看著她要被收服的時候,還想著血祭來救?

果然,人心是不能琢磨的。

喻叔打心底就覺得自己並沒有錯,為了人類、為了大義,研究異類為人們謀福,怎麼現在反倒成了害群之馬?

他瞥了一眼那些槍,完全不在意。

“你們真是愚蠢至極,居然為了一個異類血祭,就因為害怕被報復?可人類如果強大到不死不滅,還有何可懼?只要我們擁有降靈陣,那些妖、靈之類的,又怎麼敢輕易犯我人類?”他依舊很神氣,站在屋頂上俯視著下面的眾人,想象著自己是那主宰一切的神人。

血祭才開始,蘇楊的靈力便逐漸迴歸,壓迫感沒有了,渾身上下一陣輕鬆。

“原來是這樣!”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蘇楊,你想到什麼了?”楊蘇連忙問。

“當年你應該是在降靈陣種被人血祭救出來的,所以降靈陣對你無效,但是,你的靈氣受損,所以,身體才排斥青藤的。”

經她這麼一解釋,楊蘇恍然大悟,他只記得自己入過降靈陣,其他的都想不起來了。

眼看著降靈陣在血祭的過程中越來越弱,喻叔卻絲毫沒有想停下的意思,這些阻止他成功的人,通通都該死。

“你們不是想血祭嗎?我成全你們!”喻叔說著,加大了儀表盤的轉動,又開始唸咒,他想再次催動降靈陣,他要讓這裡的人為血祭的行為付出代價。

空中的光網無限放大,再不止籠罩著蘇楊這一邊,而是朝著所有人襲來。

羅松媽媽還在陣法中掙扎,血祭的痛苦這裡的人都算是見識過了,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導致圍觀的人四散奔走,可是,光網的漫延速度極快,這裡的人幾乎都沒能倖免。

眼看著人間就要出現慘劇,這麼多人同時被吸掉生機,恐怕會天怒人怨,最終降禍於自然界。

蘇楊都來不及多想,趁著光網還在擴張的時候,蓄集了全身的靈力,打算放手一博,這時候,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