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崇一哆嗦,這黃明遠夠狠的,這是要殺人誅心。看著周圍將領要吃了自己的眼光,於崇也有些怕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就是完完全全按律法處置,張鬍子也是死不了的,只是得流放處置而已。眾人求了黃明遠半天,沒想到卻是罪加一等,直接處死了。

嚴孝武身為軍方資格最老的,雖然知道黃明遠一旦做了決定,根本不容更改,卻是仍然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將軍,一定要處死張鬍子嗎?就是完全按律法處置,張鬍子也罪不至死啊。”

“這不單獨是律法的問題。身為軍人,大戰之前,強姦良家婦女,弄出惡劣影響,當嚴肅軍紀,以儆效尤。”

於崇也想說什麼,黃明遠沒讓他開口。

說實話,張鬍子是可處置可不處置的,雖然黃明遠很痛恨這種行為。受後世薰陶的黃明遠一直認為像解放軍和老百姓那樣的軍民魚水情才是最令人舒服的。受限於這個時代,黃明遠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張鬍子一案的核心已經從律法、軍紀上升到了大同城的穩定。現在不在於王老漢要什麼結果,而在於大同城的這數千移民要一份安穩地保障。

未來大同還會引來無數的移民,自己不能在自己根基還不穩時就毀了自己的根基。

到這裡,黃明遠也不願再和眾人談這件事,直接一揮手,讓眾人離開了。

門外的歐彥還有些不死心,被嚴孝武拉著才沒有鬧事。

眾人走到門口,歐彥狠狠地盯著於崇,大喝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你滿意了。”

於崇彷彿沒有聽到,一個人走得儘量讓自己的背挺得更直一些。

黃明遠在堂上看著外邊這一幕,沒有說話。說實話,一個好的執法者,需要也只能是一個獨行俠。

這時等眾人走後陸貞才從內室出來,看著滿臉疲憊的黃明遠,也是忍不住為他擔憂。

身為一個女人,本身又遭到過大噩,陸貞是無比痛恨張鬍子的。可是看著黃明遠硬著心要殺了他,她既為張鬍子,更為黃明遠感到一絲不忍。

“郎君,一定要殺了他嗎?”

黃明遠點點頭,說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今日殺了一個張鬍子,未來才是保護了更多的張鬍子。沒有嚴肅的軍紀,一支部隊是不可能做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

陸貞有些擔憂道:“可是這個時候,眾將的態度,士兵計程車氣怎麼辦?”

黃明遠似乎是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一樣,說道:“一支軍隊若是沒有了嚴肅的紀律,那比土匪還要可怕。若是眾將士不能理解我的做法,那我要一支土匪又有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