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神色一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想把我全部吃掉,那我就看看會不會崩掉你們幾顆牙。”

抽出彎刀,大喊道:“弟兄們,今日一戰,在所難免,有我無敵。”便要組織部下發動攻擊。

沒想到對面騎中一馬當先,離著馬匪還有六七十步便大喊道:“‘一陣風’當家的,我們將軍有話對你說,要你出來答話。”

對面的“一陣風”一聽也是一驚,張口便說道:“你是官,我是匪,答什麼話,想談話除非你們就別再攻擊我們。”

對面聽到這話後,打了幾下旗子,那奔騰的騎兵果然停了下來。

“一陣風”眼看還有轉圜之機,便要騎著馬出陣列。

趙士悌一把抓住他的馬韁,急切地說道:“大當家的,小心官軍有詐。”

“一陣風”笑笑,指指兵強馬壯的隋軍,又指指身邊無不帶傷的馬匪,笑著說道:“隋軍真要想殺了我們,哪還用什麼詐,一個衝鋒過來咱們也擋不住。老二,就是今日宰了,也不能讓對方小瞧了我們。”

說完一馬當先出了陣來,到了前面一片空闊的地方。

對面一個身穿黑甲的年輕將領也騎著馬上前來,正是騎一軍大都督張文遠。張文遠自接到黃明遠的命令後,在一處河道狹窄處搭建浮橋過了河,然後又馬不停蹄向南奔數十里。為了全殲這股馬匪,張文遠特意選了這個死地,然後兵分兩路,藉助十月河流的寒冷,給“一陣風”來了個四面張網。而狼牙騎則是早就埋伏在了那個坡上,為的就是隨時根據戰場情況好堵截馬匪。

而慌不擇路的馬匪們也果然中計,被張文遠的騎兵堵個正著。

二人在兩軍中間開闊地見了面,雙方第一次相見,又是在這個時候,俱是大眼瞪小眼。

張文遠先開口了。

“‘一陣風’,爾等已經無路可逃了,我奉大同驃騎府驃騎將軍之命來勸降你們,希望爾等能夠珍惜我家將軍的好意,快快投降,否則我天兵一致,爾等盡皆化為齏粉。”

說完後張文遠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一陣風”。張文遠本來就對這些馬匪沒什麼好感,說起話來更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客氣的。

“一陣風”聽得對面如此囂張頗為大怒,小子怎敢如此辱我。但身為馬匪,刀頭舐血,自有身存之道,“一陣風”很明白要招降自己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大同城內最大的官黃明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身後百餘名兄弟是生是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一陣風”沉吟了一下,才對著張文遠說道:“投降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見黃大將軍,否則我等就是死,也不會屈服的。”

張文遠懶得再理他,冷冷地說道:“讓你的人全部下馬等待,不得妄動。你跟著我去見將軍。”說完也不再理他,調轉馬頭,一挾馬腹,回到自己陣中。

“一陣風”無奈,也只得回到自己的陣中,將所有人託付給趙士悌,又千叮嚀萬囑咐眾人不得輕舉妄動,才丟下武器,一個人騎著馬跟上張文遠。

騎一軍對馬匪的包圍自是沒有放鬆,眾人圍成一個半弧形,面向折彎的河道,各手持弓弩橫刀,將馬匪包圍在裡面,準備隨時消滅這股敵軍。而張文遠則親自帶著十餘騎將“一陣風”送回了之前的那個胡人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