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三道諭令相比,第二道的確不算什麼。

黃明遠諭令,設長安行臺,節制關中京兆府、扶風郡、馮翊郡、上洛郡、渭北郡、漢川郡一府五郡和雍州、秦州、涼州三州及西海都護府、西域都護府兩都護府軍政事。

換而言之,黃明遠這是把潼關以東的全部地盤,都劃到長安行臺之中。

以黃明遼為行臺尚書令。

設立長安行臺,實際上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李淵逃走,整個李唐滅而未亡,其佔據巴蜀,捲土重來,有未可知。

而巴蜀難行,若要平定李唐,必然曠日持久。

黃明遠當前被各種事務纏繞,未來的主要方向必然是中原,兼顧漠北、安東,甚至是荊襄,必然不能以巴蜀事務為重點。可李淵決不能小覷、忽視,所以這長安行臺的設立,也就順理成章起來。

天下太大,以現在的交通和資訊傳遞,實在管不過來。隋初設總管,唐初設行臺,皆是不得不設。

從北海到天南,從疏勒到海東,地圖上的直線距離都超過一萬里,若事事由中樞決定,戰場之上,黃花菜都涼了。

本來黃明遠想任命弟弟黃明遼為行臺尚書左僕射,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為尚書令。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這個弟弟,黃明遠信得過。

同時,黃明遠又任命屈突通為行臺尚書左僕射,領漢中都督,總攬漢中軍事。

屈突通善守,在不準備大決戰的情況,令其守衛漢川郡最為合適。而且如此還能名正言順地將右驍衛軍從屈突通手中拿回來。

又以張文遠為行臺尚書右僕射,率右屯衛軍駐陳倉。

李世民能夠巧取河池郡,就可見淺水原一戰之後,他的軍事水平有極大提高。有他駐守散關,整個關中都暴露在唐軍的攻擊範圍內。

面對李世民,能匹敵者不多,關中諸將之中,非得張文遠不可。

既設行臺,同時以段偃師為行臺左丞兼吏部侍郎;

於崇為行臺右丞兼刑部侍郎;

齊洛為民部侍郎;

梁碩為兵部侍郎;

長孫敞為禮部侍郎;

堯君素為工部侍郎。

無論段偃師、於崇還是齊洛、梁碩都是未來行臺的核心之人。而用長孫敞,既是給關隴做個代表,也是想讓長子維揚的妻族可用一些。

長孫安業無用,長孫無忌太小,只有一個長孫敞勉強可用。

而堯君素,則純粹是黃明遠想奪了他的權。

堯君素一根筋,黃明遠真擔心關鍵時候,他為了大隋,給自己來個致命一擊,所以只能先讓他遠離兵權,將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

長安行臺的設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然而最高興的不是隋軍上下,反而是關隴貴族和關中百姓。

雖然長安行臺要向衛公負責,卻不歸河北行臺管。

河北、關中鬥了這麼多年,真讓他們向河北低頭,真真是如死了一般難受。

現在有了行臺,無論如何,至少不算屈辱。

長安行臺最重要的便是安定地方和對抗巴蜀。

這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尤其是與巴蜀之間的戰爭,無論是黃明遠還是李淵,俱是需要時間來積蓄力量,準備下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