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主公非楊隋宗室,不服者本就眾多,貿然登基,恐怕會群起而攻之。”

“正是因為主公非楊隋宗室,才要立刻登基,定下名分。”

陳遠繃著臉說道:“唯名與器,不可假人。主公一人,承載著數十萬軍隊和千萬百姓的期望,只有登基為帝,才能正式打出旗號,號令天下,以正視聽。

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一者再難找個登基的理由,二者也會讓支援主公的軍民大失所望。”

“衛公之望,不在那區區的皇位!”

“可沒有登上皇位,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眼看李子孝還是不贊成自己的做法,陳遠又說道:“今天子駕崩的訊息傳來,天下諸人怕是將盡失頭上的枷鎖,為王為帝者,將不知幾人。

關中李淵,河南的李密,甚至是東都的楊侗,都有可能趁機稱帝。

這個時候,先下手為強,先一步稱帝,便能更鮮明地打出自己的旗幟。到時候以主公的名望與手中的實力,進取天下,必然是人皆歸附,橫掃如卷。”

陳遠說的,李子孝也懂。

其實李子孝也希望黃明遠能早日登基。一日不登基,便不能大封天下,贏取人心,也不能大刀闊斧的改革,發展實力。

現在打著大隋的旗幟,終究有些事不好辦。

陳遠見李子孝不說話,還以為說動了對方,又言道:“此時此刻,我等當聯名上奏,請主公登基。萬不得使主公錯過這天賜良機,悔之晚矣。

玄貞,你是文官之首,你跟我一起去領頭進言。”

眼看陳遠又有些要激動,李子孝便說道:“仲長,且聽我一言,再等等,主公應該有決斷。況且主公也不喜歡別人逼迫。一旦你聯名上奏,逼迫主公,不管此事成與不成,都會使得你和主公之間,生得嫌隙,得不償失。”

陳遠聽得李子孝的話,一拍桌案,嘆了一口氣。

“玄貞,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可事有輕重緩急,為了大事,也只能不拘小節了。”

“仲長!”

“玄貞!”

陳遠看著李子孝說道:“你真以為我是心急嗎?我是怕主公到時候無法處置元德太子的幾個兒子,這才希望早定名分。”

李子孝一愣。

“仲長,你多慮了,主公不會如此不智的。”

陳遠搖搖頭道:“咱們這個主公,心思、手段,無一不是第一流的,但卻是繞不過兒女情長事。

等以後南陽公主到了信都,再加上燕王,難保主公不會做傻事。

你忘了他當初為了一個陸貞,就能赴闕叩門了。

更何況若是楊侗先登基,到時候主公如何對待楊侗。一旦主公接受了楊侗的冊封,那便是君臣名分確定,以後再稱帝,就成了造反了。”

李子孝聽了,也不說話。

陳遠等了好久,還想再說什麼,被李子孝打斷了。

“既然仲長擔心這些事情,那我就再陪著仲長去見主公一次。不過我有言在先,今日見衛公,你有兩件事不許提,一是陸貞,二是元德太子,可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