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戡一直到被宇文士及像拖一隻死狗一樣拖到宇文化及面前,都還是懵懵的。他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出來迎一下客人,怎麼就被擄走了。

司馬德戡被帶到宇文化及面前,心中驚懼交加,卻儘量保持著鎮定。他猜測今日之事跟他計劃兵變有關,卻不知道宇文化及瞭解多少。

宇文化及見到司馬德戡,頓時氣往上湧。他這種色厲內荏之輩,最害怕的便是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司馬德戡,你個狗賊,如何敢反乎?”

司馬德戡心中一緊,知道是兵變的事。不過他還不放棄,希望能僥倖矇混過關,於是故意裝作驚愕道:“大丞相何出此言,我這兩日,都在修養,不問政事,如何會牽扯到造反事上?”

宇文化及眼看司馬德戡的樣子,冷哼一聲道:“那你看看這是誰?”

宇文化及聲音剛落,從內室走出一人,正是許弘仁。

司馬德戡見到許弘仁,心是徹底涼了下來。許弘仁全程參與了他謀劃的兵變,知曉所有細節,有許弘仁在此,他就是想抵賴也不成。

司馬德戡自知沒法倖免,倒也不願搖尾乞憐,讓宇文化及兄弟看笑話。於是乃大聲斥罵道:“狗賊,我對汝託以腹心,汝安敢揹我?”

這卻是承認了。

許弘仁作為司馬德戡的好友,出賣對方,心中本就忐忑,再聽到司馬德戡的話,更是一臉的尷尬,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宇文化及卻是走到司馬德戡面前,狠狠地問道:“我與你冒著天大的風險,戮力共定海內。今始事成,本希望同守富貴,你又何為反也?”

“呸!”

司馬德戡“啐”了一口,吐到宇文化及的身上。

“你還敢說同守富貴。

我等之所以要殺楊廣,就是受不了他的荒淫暴虐,出於公心。卻沒想到,推立了你,卻比昏主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說,我該不該反?”

司馬德戡說得倒是義正言辭,宇文化及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宇文士及卻是上前罵道:“你個狗東西,也敢說公心。不過是覬覦高位,要冒險行事,卻在這裡巧舌如簧,真是笑話。”

說完,宇文士及又轉向宇文化及道:“兄長,我請速斬此賊。”

這話倒像是把所有參與兵變的人都罵了進去,不過宇文士及沒參與兵變,所以也就他最有資格講這席話。

司馬德戡看到宇文士及出來,也是心中一嘆。往日以為最沒什麼危害的,卻真正置他與死地,真是可笑啊。

“宇文士及,你利用我與你舊誼來害我,可真是個小人啊!”

宇文士及卻是充耳不聞。

成大事者,何拘小節。

這時宇文智及也上前請求誅殺司馬德戡,以防生變。殺了司馬德戡這個頭目,剩下的人也弄不起設麼風波了。

眼看兩個弟弟都這麼說,宇文化及遂同意二人意見,就要把司馬德戡退出去殺了。

這時司馬德戡乃言道:“我今日雖反你,但昔日江都之事,仗我大半。若無我之奮起,恐怕你也沒有今日。我知命數在今朝,難以逃脫,也不乞命。不過希望你看在江都之功上,留我一個全屍。”

宇文化及還沒有說話,宇文士及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死不悔改,你有什麼功?”說著便讓人將司馬德戡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