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雙方才開始真正的交談。

黃明遠乃問道:“看張兄你的儀表氣度,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不知何以為匪?”

黃明遠第二次叫出虯髯客的身份。

張仲堅知道黃明遠已經深瞭解他的秘密,只是沒有動手,不知想做什麼。他本人倒是灑脫,也不吃驚,而是拍拍手,用布擦了擦嘴說道:“國公知道某家姓張?”

“揚州張仲堅,大江之上,第一等的豪傑,我又如何不知道?”

張仲堅也不回答,像是預設了黃明遠的說法。

“國公怎麼知道某家為匪,而不是萬安堂的一個餘孽呢?”

黃明遠說道:“單憑陳胤這個庸才,可駕馭不了張兄這般豪傑。什麼萬安堂,不過是一群南陳的遺老遺少在自娛自樂,張兄難道看得上這般組織?”

張仲堅聽後“哈哈”大笑,乃給黃明遠斟上酒說道:“知我者國公也,某家也看不上陳胤那群人,一群遺人,卻稱孤道寡,滿是小家子氣。只是某家之前欠萬安堂一個人情,不過我已經替他們刺殺了皇帝,便與萬安堂兩清了。”

黃明遠笑道:“那張兄找我的真正目的呢,不會真的是被抓了不服吧?”

張仲堅說道:“若是敗在別人手上,某家自是不服,但對於國公,單憑國公橫掃大漠,平定胡虜,虯髯客便服矣。敗在國公手上,虯髯客與有榮焉。”

不得不說,黃明遠平定草原之事,對於其隱藏的助力超乎想象。平定草原之前,黃明遠再是能征善戰,天下人也不以為意。平定草原之後,黃明遠一人的影響力不弱於那些世家大族。而在江湖俠客之中,黃明遠更是被奉若神明。

“那張兄所為何事?”

張仲堅說道:“某家識人無數,英雄也有,梟雄也有,但這些人不過可作將帥罷了。唯有國公,虯髯客看不透,便想再見識國公一番。”

黃明遠並不在意虯髯客的誇獎,而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張兄現在見識了,以為如何?”

張仲堅乃說道:“國公身上有奇異的氣象,某家覺得這是王氣。”

黃明遠眼皮一跳,沒有說話。

“國公以為虯髯客信口開河?”

黃明遠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真有王氣,還能如這金陵城的王氣濃。陳叔寶仰仗的也是王氣,而今卻是南陳亡了快二十年,金陵城也早就隳了。”

張仲堅默不作聲,坐在位置上,有些死心,連連飲酒飲了數杯,對黃明遠說道:“你是真命天子!”

黃明遠閉口不言。

這時張仲堅說道:“可與國公手談一局?”

“可!”

二人撤了桌案,張仲堅回到船艙端出一副棋盤,放在桌子上,二人於是邊喝酒邊下棋。

二人棋力相當,這一盤棋下了有一個時辰。期間酒喝完了,黃明遠又讓秦瓊搬了兩壇酒,也盡被張仲堅喝光。追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