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看來楊廣一眼,楊廣臉色如常,對黃桃樹說道:“繼續監視,一定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那廢蜀王、漢王和慜太子諸子呢?”

黃桃樹忙回道:“廢蜀王自被廢之後,從無與外人接觸,並無異常;而漢王那裡,也並無兵馬、人員調動,漢王本人有意來長安為聖人侍疾。慜太子諸子中,武陵郡王自遷朗州之後,不理政務,或是帶著親衛跑到山中狩獵,數日不歸;或是日夜酗酒,數日大醉不醒。人皆言武陵郡王已成廢人也。至於慜太子其他諸子,皆有人看管,與往日並無異常。”

黃明遠聽後,臉上滿是疑慮。

“這就怪了,沒有宗室協助,柳述拿什麼號令眾人?又推誰來繼位?”

黃明遠心思飛轉,又向黃桃樹問道:“武陵郡王身邊,是否有人能時時關注到他的動向。”

黃桃樹乃說道:“魯國公明鑑,我們並無人在武陵郡王身邊,只有安插在其府上的探子每旬將其動向上報一次。不過武陵郡王怕是不成了。”

黃明遠一愣,忙問道:“什麼不成了?”

黃桃樹不知道黃明遠為什麼變色,乃說道:“上個月武陵郡王帶人前往白查湖(隋唐時洞庭湖分出的一個小湖,現在已消失)狩獵,馬驚墜馬,摔斷了腿。再加上其日夜縱酒,傷了身子,聽聞大夫說武陵郡王活不過今年。現在武陵郡王正在龍山(今湘西烏龍山)的別院修養。”

“也就是說你們並不能經常見到武陵郡王?”

黃桃樹不知黃明遠為什麼這麼問,但也不敢說謊,只得含糊地點頭稱是。

黃明遠心中明瞭,乃轉身對楊廣說道:“儲君,武陵郡王處必有異常。”

楊廣說道:“明遠,楊儼快死了一事孤也知道,這裡有什麼異常?”

黃明遠乃說道:“武陵郡王其人,手段毒辣,意志堅定,此時雙方並未完全分出勝負,楊儼如何就自暴自棄?再說龍山之地,群山聳立,峰巒起伏,氣候潮溼,常有大霧,若武陵郡王果真是縱馬摔斷了腿,當尋一干燥之地養傷,萬沒有在龍山這種地方養傷的道理,難道他怕他的傷患處惡化的慢?怕是武陵郡王佯裝病重待死,麻痺我等,以圖後事。而其選在龍山修養,也是龍山之地偏僻,人煙稀少,我等密探難以在此地日夜觀察的到他。”

楊廣、黃桃樹聽了俱是大驚,黃桃樹更是嚇得跪在地上為自己的失職求饒。

楊廣本人都被矇騙,也沒有重罰黃桃樹,但對這個屢次戲弄他的侄子卻是恨之入骨起來。

“逆賊,真是膽大包天!”

黃明遠乃說道:“儲君寬心,不怕對方動,就怕不動。既然柳述一黨動了,則必有破綻。而今要嚴防對方再對儲君和太孫殿下行刺客之事,儲君日後進出,要時刻帶著宇文成都,防止小人作祟。”

楊廣看著黃明遠說道:“明遠儘管去做,孤給你擔著,此次要盡掃這些奸佞逆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