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事,變化太大,我這些日子也是暈頭轉向,對於胡人的很多尺度也是難以掌握。”

黃明遠飲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說道:“草原各部,重在一個勢均力敵。安北都護府的核心便是維持草原平衡,為此必要時可出擊強部,殲滅禍亂根源,務必使草原不出現新的霸主。”

“擅自動兵,萬一將大隋拖入泥潭之中若何?”

長孫晟對於黃明遠激進的做法有些疑慮。

黃明遠乃說道:“這就是第二點,既然季晟兄是代天子牧守草原,有徵調各部兵馬的權利,其中重中之重便是,勿使此權利荒廢。若是草原有事,當大膽出擊,以震國威。”

長孫晟點點頭,又問道:“誰又是重點打擊物件。”

“所有大部!”

“所有大部?”

“對,草原之民如同韭菜,當時時割之,方能使其無暇顧及中國。所以無論是誰要強大起來,都是中國所不允許的。”

長孫晟點點頭。

黃明遠又說道:“季晟兄,你在磧口之地實在責任重大,我建議天子把都護府設在磧口,就是希望季晟兄能把大漠割裂開,使漠南無引弓之民。相較於漠北,漠南更為豐饒,對大隋的隱患更大。”

“元帥要伐之?”

黃明遠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有些事情無法用戰爭解決。

“看具體情況吧。不過有季晟兄在磧口,則啟民可汗怕是不敢放心大膽的前往磧口以南的地方。我將使豐州逐漸向北築城、屯田,用不了多少年,便能和磧口連在一起,到時候便能隔斷河西和代北胡虜的聯絡,使長城以內無憂。”

長孫晟一聽大喜,黃明遠的戰略眼光他是知曉的,黃明遠這麼說,說明此策便是可行。

長孫晟一輩子都在為安定北疆而奮鬥,今日終於看到曙光,如何不欣喜。

“元帥,長孫晟敬你!”

二人越談越高興,此時天下著大雪,二人飲著酒,到最後都有些醉意。

黃明遠乃忍不住放聲唱到: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已經將天地蓋的白茫茫一片,黃明遠的心卻是如春天般暢意。

不管未來如何,至少自己現在已使得北地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