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衛荀才覺得惱怒。

若是尋常人,不說女子,知曉被他盯上後,定也會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凌卿綰不知該說她初生牛犢還是心裡藏了事情,任衛荀如何問如何說,她都極為鎮定,全然不起波瀾。

“我一介草民,怎敢戲弄七王爺。”凌卿綰鎮定自若,回衛荀的話。

“你既知曉我是王爺,這般不懂規矩,不是戲弄我又是什麼?”衛荀追問。

“我那日出手救下您時,未有想過您今日要置我於死地。”凌卿綰坦然自若,衛荀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實則凌卿綰也確實不曾騙過衛荀,只是這些話荒謬至極,衛荀不信亦是常理。

衛荀一愣,望著凌卿綰那雙澄澈的眼眸時,竟有片刻的失神。

他趕緊鬆開手,沒好氣的繞過凌卿綰,坐到了座椅上。

“我並非不講道理之人,你救我性命,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來日我定會還你。但我無故受人迫害,中了劇毒,恰好便遇到你。這一樁樁事情巧得出奇,你怎麼證明自己清白。”衛荀舒緩了下情緒,同凌卿綰好生講起道理。

還未回京,軍中就出變故,由他把守的軍士中竟潛入刺客,傳到朝廷免不了受責,與衛荀而言是莫大的恥辱。當務之急便是弄明白那些行刺的人究竟是誰,凌卿綰又與他們有何關係。

“我沒什麼好證明的。”凌卿綰聳肩,滿臉不以為意。

衛荀瞳孔收緊,望向凌卿綰的目光瞬時閃過殺意,很快便斂了回去。

“王爺要是尋得到證據,證明我和殺你的人是一夥,你要殺要剮,我不說半個不字。可你找不出證據,便料定我對你心懷不軌,對我實屬不公平。”

凌卿綰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正對上衛荀,衛荀就出奇的消了氣。

即便凌卿綰行事離奇,可他像被下了咒般的篤定,凌卿綰與潛入軍中行刺的人並無關係。

“我只能告訴你,我確有事情沒有同你交代,但我與你被刺殺的事情無關,且對你不曾有過半點壞心。我救你是順手之舉,你無需掛在心上。”凌卿綰十分坦率。她能對衛荀說到的,也就只有這些。

直覺告訴凌卿綰,衛荀是個聰明人。他既能躲過明月的把守,成功進到自己房間,足以說明衛荀殺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算不能和衛荀站到同一條戰線,凌卿綰也不想和他成為敵人。

凌卿綰重生一次,目的十分明確,便是殺了前世害她和她親人的那些人。尤其宋至清。至於旁的,她無暇在意。

“綰綰,你睡了嗎?”

衛荀張口剛要說話,凌霄走到門外,輕聲同凌卿綰打了聲招呼。

聽到凌霄的聲音,凌卿綰神情忽的緊張起來。

“今日我來過的事情不可告訴旁人。”衛荀叮囑凌卿綰。他掃了眼門口方向,隨即從窗戶又翻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屋子裡恢復寧靜。無人看得出衛荀來過。

凌卿綰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凌霄一臉燦爛的笑容。他進到房間,將門又緊緊合上。

“外面天冷,你睡時注意些,叫下人把門窗關好,免得著涼了。”凌霄關心道。

凌卿綰笑著答應。

重新感受到凌霄的關懷和寵愛,於凌卿綰而言已是莫大恩賜。

“哥哥這麼晚了不睡,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