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宋至誠,凌卿綰方才的好心情便一下子消了大半。

但她也分得清孰輕孰重。

在宋至誠和她撕破臉皮之前,明面功夫都要做足了的。

“這是你們的紙鳶嗎?”宋至誠開口詢問。

“是的。”衛荀輕聲道。

“我與徐家小姐散步時,正巧看見了,順帶著送來,沒想到是你們兩個的。”宋至誠說罷,接過徐媛媛手中的紙鳶,交還給凌卿綰。

“勞煩大皇子和徐小姐了。”凌卿綰微微點頭,端得副謙遜模樣,叫人抓不出破綻。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徐媛媛嘴角微揚,回之一笑。

撇去別的不說,凌卿綰對徐媛媛,是有幾分佩服的。

前世,她被許配給宋至誠,二人之間沒有凌楚楚作梗,又是青梅竹馬,從小定下婚事,理應成為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可沒想到最後面,徐媛媛竟與宋至清勾結,助宋至清成了大越的皇帝。

而徐媛媛,原本應當作為大皇妃,與宋至誠一同問斬,結果成了宋至清在位時第一位貴妃。

那時凌卿綰已經死去,且生前被宋至清禁錮,根本不知外面事情。還在唏噓,宋至清對凌楚楚的一片痴心,也不過如此。

遇到新的,便忘了舊的,這才是宋至清的本性。

現在再讓凌卿綰看,到底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利益場上,哪來那麼多的兒女情長。前世凌楚楚與宋至清如此相愛,這一世凌楚楚還是為了權勢和地位投奔宋至誠。

“這會兒正好飯點,若不然我請王妃和淩小姐去花間樓,一起吃個便飯?”宋至誠提議。

凌卿綰不動聲色皺了下眉頭。

“我和綰綰是吃了飯來的。”衛荀委婉拒絕了宋至誠。

他和凌卿綰從凌府出來,就直奔這裡,何時吃了飯的。說到底,還是不願與宋至誠同路。

既然衛荀這樣說了,宋至誠總不好強求。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便兩兩分開,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紙鳶掉在地上後,幾處骨籤折損,已經飛不高了。衛荀索性將紙鳶放下,帶凌卿綰去了醉霄樓。

“我們現在吃飯,萬一碰到大皇子和徐家小姐怎麼辦?”凌卿綰好奇詢問。

畢竟衛荀才和他們說,自己吃了午飯的。

“看到就看到咯,還不准我們兩個胃口大,一箇中午吃兩頓飯了?”衛荀撇嘴。語氣頗為無所謂。

凌卿綰被逗得咯咯直笑。

“不過話說回來,大皇子並非善茬,你之後切記離他遠些。”衛荀提醒凌卿綰。

“我可還記得之前他約你逛畫舫,放煙花給你看的事情。”

凌卿綰以為衛荀是覺得宋至誠城府頗深,怕算計到她頭上,沒曾想是為了這事。她先是一愣,隨後又忍不住低頭輕笑。

同衛荀在一起,凌卿綰總會感到莫名安心。

二人閒少獨自出門閒逛,吃完飯後,衛荀帶著凌卿綰將整個上京逛了個遍,直到吃了晚飯,才把凌卿綰送回凌府。

“回去後早點洗漱了歇息,莫要再熬夜了。我送你的寧神香你若是用完了,儘管叫人來王府拿。”衛荀叮囑道。

“我知道了。”凌卿綰乖巧答應,

“還有,最近天氣愈加的冷,尤其夜裡。你要嫌悶,就把窗戶開啟一些,儘量別進風。把被子蓋好了。白日裡也是,多穿件衣裳,彆著涼。”

“我知道的。”凌卿綰忍不住笑。

衛荀何時變得這麼囉嗦了。

“還有……”